五千余大同兵,是摆在朱时桦面前目前最为棘手的问题。
以朱时桦目前的实力,根本吃不下这么多人。
这些人中,绝大多数都是跟着姜镶的职业士卒,发给他们路费也不会回去。
但是也不可能全部留下补充进安民义营之中,毕竟自己的老底子实在太薄了,只有二百来人。
后世的建设兵团给了朱时桦很大的启发,大同兵有很多青壮,自己带领的百姓中老弱妇孺占了七成。
刚好能互相弥补,这种模式古来有之,也不算朱时桦首创。
朱时桦有了初步考量,看向姜镶:“姜总兵,你将兄弟们解散吧,我与你有要事相商。”
“卑职领命!”
姜镶终于松了一口气,拱手领命。
朱时桦一边等,一边在脑子中构思着未来建设兵团的框架。
时间不长,姜镶将大同兵解散,来到朱时桦身边。
“殿下,队伍已经解散......”
姜镶谨慎的看向朱时桦,心中一直在琢磨朱时桦到底有什么好事相商。
坐,坐,抽烟不?
朱时桦微笑着让姜镶坐下,拿了一根烟,询问姜镶。
“殿下客气,额抽不来。”姜镶客气的摇摇手。
两人坐在校武场的台阶上沐浴着三月的冷风,朱时桦点了一根烟。
看似随意的问道:“姜将军,嗯,我还是叫你老姜吧,老姜啊,大同的弟兄们可都曾婚配?”
老姜?
姜镶心中嘀咕,这称呼怎么这么奇怪!
这新上司问兄弟们婚配干嘛,姜镶满脑子问号。
“禀殿下,兄弟们常年在军中,婚配不足三成,且都在大同,现如今也回不去了,估计今生也见不到了。”
姜镶表情有些黯淡,声音带着萧索。
“不要悲观嘛,我们能灭了建奴三万人,就能灭了他三十万,三百万,还怕回不到大同?”
朱时桦很乐观的说道,这倒不是他忽悠姜镶,他真的就是如此打算的。
姜镶讪讪一笑:“借殿下吉言......”
“老姜啊,是这样我心里有个主意,你帮我琢磨琢磨,看看合不合适。”
姜镶心中一紧,知道重点来了。
“是这样,原先我准备将百姓组织起来,建一个安民公社,因为一路上一直逃难打仗,没有时间真正实行。”
朱时桦像是在和姜镶拉家常,姜镶听得非常仔细,怕漏掉一句话。
不过安民公社又是个什么新奇东西?
朱时桦继续说:“安民公社,你就理解为屯田军,不过我这公社不同于以往屯田军。”
听到屯田,姜镶心中一黯,看来这是要从我手里的兵下手了。
姜镶心中一阵叹息,不过这也没办法,这就是降将的命。
“我带的这些百姓大多为妇孺,我准备将他们全部纳入公社里面,丧夫之寡配与男社员。”
朱时桦目光望向城中的百姓,向姜镶继续阐述着自己的规划。
“公社不分男女老幼,闲时为农,战时为兵,皆发于武器。”
“土地、耕具、化肥...肥料,皆由我出资,第一年所产,军枢院只收三成,其余按劳分配给社员。”
“老姜,你感觉怎么样?”
朱时桦将自己的初步框架说于姜镶,越说越觉得自己构想很好。
不过,等了半天,朱时桦也没见倾听者姜镶回复。
姜镶也有苦衷,他一个当兵的大老粗,哪听得懂这些。
什么社员!什么按劳分配!
实在忍不住姜镶硬着头皮问:“殿下,额是粗人,听不懂这些,您就说吧,要额做什么。”
原来对方没听清楚,朱时桦一时闹了一个大乌龙。
朱时桦站起身:“好,老姜,那我有话直说,五千多大同弟兄,我一时吃不下,最多只能要两千,剩下的我打算转为民兵,编入安民公社,赐予婚配。”
该来的还要来,姜镶心中激烈挣扎。
朱时桦也不逼迫姜镶,这件事只能让姜镶自己做决定,也算是朱时桦最后一次考验姜镶的忠诚度吧。
姜镶天人交战,脸上阴晴不定。
差不多足足十分钟,姜镶才沉着声问道:“殿下,可真要赐予他们婚配。”
朱时桦大喜,知道姜镶有所意动:“如今百姓全靠我来接济,不是长久之计,百姓们总要过自己的生活,所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只要兄弟们肯娶,我就敢赐婚!”
姜镶抬起头认真的看了看朱时桦,见朱时桦诚挚的眼神不似作假。
心中也下定了决心,自己手下这批弟兄有个归宿也好,再说还是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殿下,就按您所说来办吧...兄弟那边我去和他们商量,打了这么多年仗,有些兄弟也确实疲倦了,正好让他们享享清福。”
朱时桦拍了拍姜镶的肩膀:“我没看错人,老姜你还是深明大义,理解我的苦心。”
姜镶真想撇撇嘴,心想我还有别的退路吗?
“对了,老姜,我打算让你继续领兵,我准备将安民义营扩编为安民团,你和李连洲各任团长,我军乃是新式军队,全部使用火器,老姜这方面你得多向李营长学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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