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僧机刚领命转身,便见一名正白旗佐领连滚带爬闯入多尔衮所在的大堂。
盔甲上还沾着血迹,声音带着哭腔嘶吼:“摄政王!大事不好!太后娘娘与皇帝的仪仗...在通州外被一伙不明身份的人劫走了!”
“什么?!”
多尔衮猛地揪住佐领的衣领,双目赤红如血,“通州乃我军控制之地,怎会有人敢劫太后与皇帝?是秦军?还是豪格的人?!”
不是让你们轻装简行吗!
“奴才不知.......”
“你这狗奴才,本王宰了你!”
多尔衮眼睛赤红,拔出佩刀,似要一刀砍了佐领。
佐领吓得浑身发抖,断断续续道:“那伙人身穿黑衣,身手矫捷,护卫们拼死抵抗,可他们的火器太快,眨眼间就冲散了卫队......”
“是秦王的人,绝对是!”
多尔衮踉跄着后退,心中最后一丝侥幸彻底崩塌。
他本以为送走太后与小皇帝,便能无牵无挂地突围,却没料到秦王朱辅钰竟连这点后路都不肯给他留。
人质落入秦军手中,大清宗室,八旗亲眷便成了秦王朱辅钰的俎上鱼肉。
自己若再顽抗,恐怕真要落得断子绝孙的下场。
“摄政王,不能再等了!”
冷僧机急得满头大汗:“秦军已从西城准备进攻,秦军正在架设火炮,再不走,我们就真的被困死在燕京了!”
多尔衮牙关紧咬,望着窗外渐渐亮起的天色。
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传令下去,全军弃重就轻,只带三日干粮,全力冲击东城!若遇阻拦,格杀勿论!”
可此时的燕京城,早已成了安民军的瓮中之鳖。
姜镶亲自坐镇指挥,五万大军将燕京彻底围住,火炮阵地前堆满了拒马与壕沟,士兵们手持火铳,瞄准着城门方向。
城门内,清军刚冲出不足百米,便被密集的枪声逼退,尸体在城门下堆成了小山。
“摄政王,冲不出去啊!”
石廷柱浑身是血地退回城中,声音绝望:“秦军的火器太猛,弟兄们根本靠近不了防线!”
多尔衮还未开口,又一名探子来报:“摄政王,豪格的大军已从昌平南下,逼近东城,声称要活捉多尔衮,献于秦王,如今已在城外扎营,与秦军形成夹击之势!”
“腹背受敌……”
多尔衮喃喃自语,瘫坐在城楼上,望着城下密密麻麻的安民军,心中第一次生出了无力回天的念头。
他想起自己当年率清军入关,何等意气风发。
如今却像丧家之犬般被围堵在燕京,连亲人都成了别人的人质,这巨大的落差让他几欲疯狂。
就在此时,东城外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豪格身披铠甲,手持长枪,率领数千骑兵来到阵前。
对着城楼上的多尔衮高声喊道:“多尔衮!你这乱臣贼子,害死我母妃,篡夺大权,今日便是你的死期!若你乖乖出城受降,本王还能留你全尸!”
多尔衮猛地站起身,对着豪格怒吼:“豪格!你个蠢货!朱辅钰不过是利用你!你以为他真会让你称帝?等灭了我,下一个死的就是你!”
豪格冷笑一声:“本王无需秦王许诺,只需亲手杀了你,为母妃报仇!”
说罢,他拔出腰间佩刀,高声下令:“弟兄们,随本王杀进城去,活捉多尔衮!”
数千骑兵应声冲锋,朝着城门方向杀来。
城楼上的多尔衮见状,眼中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
若豪格能冲破秦军防线,自己或许还能趁机突围。
可他刚要下令清军出城接应,却见安民军阵中突然响起一阵号角声。
姜镶亲自率领一支精锐骑兵从侧翼杀出,十八式铳与火炮同时开火,豪格的骑兵瞬间被打乱阵型。
姜镶勒马立于阵前,对着豪格高声道:“豪格,秦王殿下有令,燕京已被我军包围,任何人不得擅自攻城!”
“待平定多尔衮后,殿下自会与你商议后续之事,若你执意强攻,那本将只能出手干涉了!”
豪格望着安民军阵中整齐的火炮与火铳,心中一阵发凉。
他知道,自己的骑兵虽勇,却根本不是安民军的对手。
若真与姜镶开战,恐怕不等杀到多尔衮面前,自己的部队就会全军覆没。
“撤兵!”
豪格咬牙下令,不甘心地瞪了一眼城楼上的多尔衮,率部缓缓后退,在城外扎营监视。
城楼上的多尔衮见豪格退军,最后一丝希望也彻底破灭。
他望着城下的安民军,又想起被劫走的太后与小皇帝,心中充满了绝望。
冷僧机小心翼翼地劝道:“摄政王,如今大势已去,不如...不如出城受降?您不是和秦王达成协议,只要我们北上,或许还能留我们一条活路……”
“受降?”
多尔衮惨笑一声:“朱辅钰何等心狠手辣,这次我没有违背盟约,他怎会留我这心腹大患?与其被他羞辱致死,不如战死沙场,也算保全我大清的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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