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纯宪将张煌言和郑森安排在朱时桦的办公大殿,朱时桦来时,桌上已经摆上了早餐。
“小民参见秦王殿下,昨夜承蒙殿下收留照拂,我等感激不尽”
张煌言和郑森见朱时桦进来,赶忙站了起来,躬身拜见。
朱时桦笑道:“我昨夜也喝得酩酊大醉,都是府里管家安排,你们也不要拘束,就当来了朋友家!”
伸出手请二人坐下,笑道:“昨天只顾喝酒,没有吃什么,你们都饿了吧,赶紧坐下吃点东西!”
桌子上放着三大碗小米粥,三屉包子,四样小菜,典型的关陇小吃,很是普通。
最为特殊的是一个大盆,里面放着圆滚滚的土豆和红薯。
朱时桦笑呵呵道:“现在是春天,没什么新鲜蔬菜,昨晚醉酒咱们吃得简单一些,对了,你们尝尝包子,有羊肉馅儿的,尝尝味道怎么样!”
说着夹起一个包子,咬了一口。
张煌言和郑森都出自于官宦人家,虽不是顿顿山珍海味,可也没有这么普通。
他们没想到贵为秦王,就吃这么简朴的食物。
见朱时桦吃得很香,不像是故意为之,看来是寻常也这么吃。
两人也确实腹中饥饿,顾不上客气,拿起筷子开始吃。
古人讲究饭食不语,寝不言,张煌言和郑森出自大家庭,吃得很斯文。
慢慢喝着粥,绝对不发出一丝声音。
朱时桦就没那么多规矩,吸溜着小米粥,咬着腌萝卜,发出脆响。
不时嘟囔说着话:“尝尝小米粥,你们南方人喝不到这么正宗的小米粥吧,这东西养胃,最适合酒后喝!”
抓起一颗土豆道:“你们看这就是土豆,可粮可菜,产量还非常高,还不挑地,抗旱抗寒,用来解决温饱再好不过。”
咬了一口道:“现在马上就要春耕,我准备在北方山地全面推行种植,只要这东西和红薯铺开,我敢保百姓从此没有饿肚子之忧!”
饥荒是明末最大的梦魇,别说北方,就是江南,每年饿死之人也不在少数。
张煌言和郑森在报纸看过,对于土豆红薯和玉米等高产作物的介绍。
这还是第一次见到实物,见朱时桦这么说,张煌言抓起两个土豆,递给郑森一个。
反复看了看,没感觉有什么特殊。
朱时桦指了指盐碟道:“剥掉皮,蘸点盐,味道更好,其实最好的还是炒菜,特别美味,你们晚上也来,我让府中做个土豆宴,给你们尝尝!”
张煌言学着朱时桦的样子,剥了皮,蘸着盐尝了尝。
果然绵软乳糯,有股淡淡地香甜味。
稍微咀嚼两下,就会随之而化。
却是一种优良的粮食,就是不知是不是如报纸上所讲那般高产。
郑森也吃了一口,眯着眼睛品尝,和张煌言感觉差不多。
郑森想起报纸上记载的亩产量,询问道:“殿下,这土...土豆,亩产真能达到二十石?”
朱时桦抓着一颗土豆遗憾道:“何止二十石,这东西最高亩产能达到五十石,只不过大明种植技术落后,也没有化肥,达不到那种程度啊!”
五十石!
郑森和张煌言直接石化,五十石,这是什么概念!
要知道现在北方小麦亩产约一石多,南方水稻也就两到三石。
这还是遇见风调雨顺,精耕细作之下才能达到。
但凡遇见一点天灾**,直接绝产都有可能。
张煌言顾不得什么食不言,急切道:“殿下,真的能达到五十石,您没有诓骗我等吧!”
朱时桦笑道:“我哄骗你们干嘛,稍等啊!”
放下手中的土豆,擦了擦手,打开笔记本和投影仪。
上面关于土豆种植技术的资料,朱时桦前几日才和政务院开完推广土豆的会议。
“刘伴伴,将窗帘拉上!”
朱时桦喊了一声,刘纯宪进来很熟练的将窗帘拉起。
墙上的白布上马上出现了画面,是一部关于土豆种植的科普视频。
张煌言和郑森目不转睛地盯着看,语言虽然有些怪异,不过能听懂,还是官话。
两人被画面上的那些自己移动的怪异车辆,还有喷着水的管子吸引。
这都是什么怪异之物,难怪秦王要带自己看无风无帆便可自行之舰船。
当视频讲到亩产八千斤时,张煌言猛地站起身,面红耳赤胸膛剧烈起伏,直勾勾走到幕布前。
扑通一声直接跪下,狠狠磕了三个响头。
这是什么情况?
朱时桦顾不得阻止张煌言,嘴巴张得很大,莫不是中邪了?
正要去扶,却被郑森阻拦。
郑森摇摇头道:“殿下,玄着兄心怀赤子之心,此跪非是为自己,而是为天下饥民而跪,让他发泄完即可!”
朱时桦点了点,当初,朱时桦给李岩讲土豆产量之时,李岩也是这般模样。
明末的读书人是有些软骨头,但像李岩张煌言这样怀有报国之心的读书人也不少。
张煌言站起身又拜了三拜,转身来到朱时桦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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