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兄,请!”
郑森举着酒杯,笑盈盈向张煌言敬酒。
“郑兄,请!”
两人相视一笑,一饮而尽。
郑森性格豪迈,为人正派,张煌言和他一见如故。
张煌言笑道:“没想到郑兄真乃南安伯郑总镇之子,观郑兄豪迈之态,方知是承此门风底蕴!”
又小声道:“郑兄,秦王已然公开与金陵决裂,郑兄此时而来,不怕南安伯作难?”
郑森微微一笑,不屑道:“我爹是我爹,我是我,再说,就算金陵朝廷知道我到长安他能奈我何?”
张煌言一愣,旋即明白过来。
摇摇头笑道:“这倒也是,金陵朝廷掌握在马公手上,醉生梦死,海防依仗南安伯,确实也奈何不了郑兄啊!”
郑森吃了一口菜笑道:“对了,金陵今科春闱在即,张兄为何不留金陵,金榜题名,反而到了长安?”
张煌言指了指窗外笑道:“我是为了看那水泥路,郑兄信不信!”
郑森想起方才自己两人在水泥路上踩水嬉戏之事,不由心中大乐。
他也是聪明之人,听出了张煌言的言外之声。
他自己也是同样的原因,瞒着家里到了长安。
郑森感慨道:“没想到长安在秦王治下变得如此模样,和南方大为不同,那什么水泥路,路灯,对了还有这玻璃窗,每一样都颇为新奇!”
张煌言频频点头,脸上带着羡慕之色道:“不知郑兄去看升国旗仪式没有,那升国旗仪式真是雄壮非常,让人欲罢不能啊!”
郑森笑道:“哪能不看,我天天起个大早,就是为了找个好位置,去的迟了挤都挤不进去!”
“郑兄所遇之事,我也曾遇到过,还差点与人动起手来,这秦地之民果真彪悍!”
张煌言想起前几日的趣事,有些自嘲道。
郑森乐道:“没想到张兄还有这趣事,这秦地民风和八闽之地有些相似,性格彪悍,尚气好斗,也是当兵的好苗子,难怪秦王能快速统一北方啊!”
张煌言笑道:“秦兵耐苦战,自古闻名,今秦王年轻有为,励精图治,观此气象,华夏恐怕要再添一位彪炳青史之秦王喽!”
郑森笑道:“就是不知这位秦王是李世民还是苻坚?”
张煌言看了看郑森一眼笑道:“郑兄何必明知故问,你我既来长安,已经说明你我心中有了答案!”
“哈哈哈,来来,张兄,喝酒!”
郑森哈哈大笑,举起酒杯又和张煌言碰了一杯酒。
两人越聊越投机,时间不长,都有些微醺。
突然隔壁包厢传来一个声音,只听一个年轻人道:“吕宋在这边,那也不是什么弗朗基,而叫西班牙,你地理课是怎么上的?”
张煌言还没有当回事,郑森却眼睛一亮,放下酒杯,想要听得仔细些。
张煌言疑惑道:“郑兄,为何对隔壁感兴趣?”
郑森道:“张兄可能对南洋不是很了解,吕宋现在确实被西班牙人所占据,看来此人对南洋颇为熟知!”
“长安竟然还有人对南洋这么了解,所以我想听听此人还有何高论!”
张煌言道:“不是弗朗基吗,怎么又是西班牙?”
郑森道:“那泰西之地,国家林立,我大明对其了解不多,将泰西各国统称为弗朗基,确实大有不同。此人能将西班牙国名脱口而出,想必对泰西各国了解很深!”
张煌言明白过来,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方才在布店掌柜儿子说学校有泰西老师,长安有人了解泰西各国,也是理所当然之事!”
张煌言又小声道:“恐怕此人乃是秦藩高层啊,不然怎会如此了解,普通人也不会去关心这些!”
郑森点了点道:“恐怕是,我们不妨再听听!”
郑森将耳朵贴在墙上,样子颇为滑稽。
不过倒也确实听得仔细,那边传来一个孩子的声音,显得有些委屈。
“姐夫,我又不去南洋,学他这些干什么!”
看来是姐夫在教训小舅子,郑森会心一笑,继续听着。
只听那人道:“什么叫你不去,我还准备等你长大了,让你去哪里任职,给你一个总督当当,这么看还是算了!”
小舅子道:“姐夫你不是说那里现在除了不穿衣服的野人,就是绿眼睛的西洋人吗,那里有什么好去的!”
姐夫道:“你知道什么,菲律宾金属矿储备就有上百亿吨,金矿储量居世界第三位,铜矿储量居世界第四位,镍矿储量居世界第五位,铬矿储量居世界第六位,还有数不尽的香料和水果!”
“我们不去拿,难道白白便宜那些黑猴子和西洋人吗?”
郑森没有听明白什么是镍铬,也没明白什么是吨。
但他确定了一件事,隔壁包间的人,确实为秦藩之人,而且地位不低。
按他话里的意思,看来早已对吕宋动了心思。
郑森迫切地想知道此人是谁,为何对南洋情况如此了解。
郑森将耳朵紧紧贴到墙壁上,恨不得钻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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