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
崔程俊等原本有些懵懂的高丽士兵,顿时有些明悟。
大明高丽人,这不就是和高丽汉城人、高丽釜山人一样吗!
不管你是哪的人,总归都是高丽人。
大明是上国,高丽是藩属。
高丽国王也向大明皇帝称臣,口称吾皇万岁。
那不就说明高丽也是大明一地,高丽也是大明皇帝之子民。
不太聪明或者脑子有些轴的人,一旦想明白某件事情。
那么就会彻底相信这套理论,崔程俊等人已经完全被这套理论所说服。
自己就是大明高丽,天王老子来了也是这个理。
金准昊是个聪明人,他总感觉哪点不对,但又说不出来。
河南、山东那可是大明疆土,高丽只是藩国啊。
何时领土和藩国地位一样了?
不过看着秦王殿下信誓旦旦的样子,金准昊主动选择了闭嘴。
虽然军事指挥权目前完全由刘教官,自己这个师长空有其名,没有一点权力。
可每个月几十元饷金拿着,好吃好喝,比在高丽时好了不知多少倍。
刘教官已经暗示他,他被列为第一批归化民考察范围。
取得大明子民身份,再娶个大明女子,自己不就是彻底的大明人!
能当大明人,谁稀罕去穷山恶水当什么高丽人。
曾经出使高丽,在高丽民间声望很高的姜曰广姜老爷子,也被拉来为女婿忽悠术背书。
老爷子来到朱时桦身旁,笑眯眯捋着胡子道:“高丽将士们,吾乃姜曰广,乃我大明秦藩李妃之父!”
“姜先生,是姜先生!”
虽然距离姜曰广二十多年,但老爷子在高丽留下的声名还在。
尽管这些高丽士兵都是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不过也不影响他们有人知道姜老爷子。
老爷子当年出使高丽,高风亮节,品德高洁。
曾经誓言,不携中国一物往,不取朝鲜一钱归。
清正廉洁的风范,深深赢得了高丽君臣敬重和赞誉,在民间风评也非常之高。
除了严守节操,姜曰广还主动向朝鲜仁祖赠送医书等物品,这也让高丽百姓受到了很多恩惠。
“晚辈们拜见姜先生!”
高丽士兵纷纷向姜老爷子敬礼,有人神色很激动,看来先辈受过老爷子恩惠。
姜曰广笑着道:“高丽一行,一别二十年,高丽的山山水水犹在老夫眼前啊!”
“老夫想问,高丽可好?”
有人泪水都要流下来,激动道:“丙子胡乱之后,仁祖被迫向建虏称臣,高丽沦丧于建虏铁蹄之下,与天朝断绝往来!”
很多高丽士兵抹着眼泪,安民军这边气氛也比较悲壮,他们也曾国破家亡,能够感同身受。
姜曰广仰天长叹:“唉,我大明也曾几欲沦丧,老夫自然知道你们的心情!”
老爷子话锋一转道:“所幸苍天庇佑我大明,秦王乘势而起,以一己之力扫鞑虏、还我中原,克复燕京不过朝夕之事!”
“尔等莫要悲恸,高丽虽陷,秦王岂容外敌肆虐,袖手旁观!”
“若能矢志效忠秦王、为大明尽瘁,真心归附为大明子民,何愁家国无归!”
姜老爷子慷慨激昂道:“终有一日,尔等皆会归入大明,为大明高丽人!”
老爷子在高丽人心中的威信果然不同凡响,几句话下去,高丽兵已经确信无疑。
留下充满了希望的高丽兵,朱时桦满意地甩着袖子迈着四方步,带着自己左膀右臂而去。
朱时桦刻意和姜曰广拉开了一段距离,生怕这老头暴走。
李岩左右看了看,凑到朱时桦身边。
小声道:“殿下,我看姜阁老神色不对啊,莫不是生气了!”
朱时桦拉了拉李岩的袖子:“走,走,赶紧走,先别说话!”
史可法双手揣在袖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不时抿嘴沉思。
朱时桦小跑走到他身边:“史阁老,你去应付应付我老泰山好不好,这老头脾气你也知道,我就先溜了!”
史可法正欲说话,却听见姜曰广道:“殿下,老夫有几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朱时桦头皮发麻,就怕这老头发作。
今日之事,确实是自己做的不地道。
只是说邀请老爷子前来慰问高丽兵,却没对他言明蚕食高丽,逐步吞并高丽之事。
朱时桦尴尬地看了看姜曰广,这个便宜老丈人脸色很黑。
朱时桦笑道:“老泰山有何话,但讲无妨......”
姜曰广依旧黑着脸道:“殿下乃秦王之尊,老朽不过前朝遗臣,厚颜认王妃为女已属僭越。且依我大明礼制,老朽万万不敢以殿下泰山自居!”
老爷子生气了,朱时桦硬着头皮刚想辩解。
却听老爷子道:“殿下既有并高丽之志,何不对老朽明言?殿下若直言相告,老朽岂会不倾力支持!”
朱时桦被这句话差点憋得岔过气去,脸色通红。
李岩和史可法两人对视一眼,想笑又不敢笑出声,神态颇为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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