鳌拜心中一紧,命令骑兵们先停下,茫茫无际的渭北高原也不知道藏了多少豺狼虎豹。
“阿穆尔,传我命令,派索伦摆牙喇(斥候)去山上查勘。”
鳌拜虽然看不起索伦这些野人,不过心里也承认这些野人战斗力之强。
游走于白山黑水之间,嗅觉敏锐,是天生的猎手。
“昂邦(大人),仅几个流贼阿哈而已,连骑兵都没有,您何必如此谨慎!”
阿穆尔很是不解,一向勇猛的统领,此次为何如此谨慎。
“汉人常说小心为妙,我已得到消息,额森和哈儿哈五十巴牙喇全军覆没,对方没有留下一具尸体,这支人马处处显露异常,不得不小心。”
鳌拜扽了扽缰绳,望着黄土群山闷声说道。
阿穆尔还是不解,他跟随鳌拜打了多年仗,参加了无数战争。
明军、闯贼、流寇等等,无论是正规军还是百姓,战斗力和意志力之差,阿穆尔了然于心。
他想不通有何可以担心之处。
时间不长索伦摆牙喇回来禀告,山上的树林里确实发现了踪迹,灰烬尚有余温,可见走了并不远。
前方是条山谷,两旁都是土崖,只有一条小路,直通山顶,只容两骑并排而行。
再无其他路可行,除非下马步行。
鳌拜点了点头,把自己手中的一颗扳指扔给了索伦兵。
索伦兵双膝跪地,磕了几个响头,乐呵呵退了下去。
鳌拜眉头紧皱,没有步兵协同,强大如大清铁骑,面对高山,大大限制了战斗力。
重骑入山,这是兵家大忌。
那多铎太过可恨,一支步兵没有派给自己。
现在该如何是好,鳌拜犯了难。
等援军肯定来不及,退回去也不行。
冒然退回去,多铎肯定会借机生事。
鳌拜沉着脸,心中在计较,一时难以抉择。
手下亲信幕僚多隆哈看出了鳌拜的困难,纵马走到鳌拜身边。
“昂邦,可是遇见了难事?”
“索伦摆牙喇来报,前面只有一条小路,两边都是土悬,不利于我军行军,我正在为此事犯难。”
鳌拜捋了捋络腮胡,有些烦躁。
“昂邦,我方才也询问了索伦兵,那山崖上面距离小路有四十余丈,我等具着三层重甲,纵然其兵器精良,这么远如何能破甲?”
听见多隆哈这么说,鳌拜眼前一亮,自己是不是太过谨慎,太高估流贼战力。
多隆哈看见鳌拜有所顿悟,心中自得,继续分析。
“我等胯下都是宝马良驹,非一般战马可比,就算流贼占据地利,可我等马匹精良,骑术精湛,就算遇见偷袭,也可化险为夷。”
对啊,自己只考虑了流贼优势,没有想到己方所能。
作为厮杀多年的悍将,鳌拜脸上升起几分愧色。
“命,全军出击,五十骑为一队,沿山路而行,索伦兵沿山崖而进!”
鳌拜听取了多隆哈的意见,下定了决心。
见鳌拜被自己说服,多隆哈很是得意。
头顶上的盔缨随着战马抖动,阿穆尔有些愤愤不平。
不就仗着口舌之利吗?
呸!
阿穆尔暗自吐了一口,他非常看不惯多隆哈这个虚伪小人,和那些汉人一样。
朱时桦带人趴在山顶上,不敢出头。
朱时桦躺在地上,操作无人机观察形势。
“李总旗,炸药都埋好了吗,火箭筒和战斗人员都进入战斗位置了吗?”
打开对讲机,朱时桦询问情况。
从现代带来的TNT和雷管,这下派上了大用场。
自己没有大炮,但是有RPG火箭筒。
自己做了万全准备,就等满清第一巴图鲁名将鳌拜上钩了。
朱时桦操作无人机下降了一些,想看看历史上的着名人物,到底长什么样。
没想到差点和鳌拜对上眼,吓得朱时桦赶紧把无人机升起来。
虽然无人机的声音被战马的马蹄声掩盖,但鳌拜还是敏锐的感觉到天上有什么东西。
抬头看了看天上一无所有,鳌拜摇了摇了头。
蜿蜒山路只能同时并排走两骑,三百多人从头到尾差不多有一千多米。
终于最前面骑兵到了朱时桦等人埋伏的山崖下,马蹄声,人与人交流声,他们听得一清二楚。
朱时桦看了看李连洲,对方对他投来肯定的眼神。
战前已经做了详细准备,朱时桦把自己带来的炸药全部用了上去,他们就是想一举占掉这三百人。
用了就用了,大不了下次再买就是。
面对鳌拜这种历史有名的战将,朱时桦不敢有一丝掉以轻心。
最后五十人也终于进入了埋伏圈,索伦斥候攀岩走壁,也快摸到了朱时桦他们藏身之处。
眼看全军就要走出山谷,鳌拜担心有所减少。
刚准备叫来多隆哈研究下一步对策之时,剧烈的爆炸声突然响起。
鳌拜被爆炸的冲击波直接冲下战马,胸口一甜,一股鲜血吐了出来。
多隆哈和阿穆尔跳下马来,围在鳌拜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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