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城中发生的大事,远在洛阳的豪格还没有得到消息。
他可没有安民军手中的电台,随时可以联系。
此次出征,豪格信心满满。
此时正在宴请荷兰火枪兵,以及高丽仆从军将领。
“布将军,这次多亏你们带来的火铳和这三千人的士兵,有了你们相助,定能旗开得胜,消灭秦贼,以解我大清心头之患!”
布雷德罗德是荷兰火枪兵的军官,豪格嫌他名字长,简称布将军,完整对方也听不懂。
通事将豪格的话翻译给布雷德罗德,布雷德罗德脸上表情更为得意。
布雷德罗德其实很看不起豪格,认为他们是肮脏的鞑靼人。
要不是看在金钱和土地分上,布雷德罗德才不会来帮这些蛮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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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雷德罗德强忍住心中的鄙视道:“尊敬的亲王阁下,布雷德罗德很愿意为您服务,愿我们成为最好的朋友。”
上帝,请宽恕我的罪孽,我不该说假话。
布雷德罗德在心中默念,为自己辩解,希望上帝能宽恕他。
通事将布雷德罗德的话翻译给豪格,豪格爽朗地笑了起来。
他其实也看不起对面这个一头金发,绿眼睛,身上还有股怪味儿的西洋人。
虽然他身上也不怎么好闻,不过对面这个长得像鬼一样的家伙。
要不是大清兵力捉襟见肘,他才不愿意和这些人打交道。
身上实在难闻,强忍不适,举起酒杯。
“来来,布将军,我们干一杯!”
两个内心互相看不起对方的人,用着最虚伪的表情碰杯。
一旁陪坐的高丽仆从军将领金准昊,脸上挂着干笑,陪着他们。
心中的愤怒和悲哀不敢表露出哪怕一点!
土地被满清强逼着割让给荷兰人,自己还要带着仆从军,为现主子打前主子。
陪同此次豪格出征的遏必隆,心中一阵刺痛。
他从来没想到,大清八旗勇士,某一天还要请人来打仗。
他感到了深深的耻辱,不过一想到潼关之战。
那些穿着黑色军服,端着火铳,拥有威力巨大火炮的秦军。
心中的耻辱感,又减少了几分。
对于秦军,遏必隆心中感到了深深的恐惧。
只要能将秦军打败,请西洋人来帮忙并不算什么。
人人脸上带着虚假的笑容,在昏暗的灯火下,喝着苦涩的酒。
这时,豪格的亲兵跑了进来,在豪格耳边耳语几声。
豪格没有忍住惊呼道:“什么,函谷关丢了,苏纳战死,苏克萨哈只身逃回?怎么丢的这么快!到底怎么回事,速速去将苏克萨哈带进来,本王有话要问!”
布雷德罗德敏锐地感觉到有事发生,将目光看向通事。
由于豪格用的是满语,通事并没有听懂,只能摇摇头。
布雷德罗德的蓝眼睛转了转,暗示通事随时将事情汇报给他。
金准昊听懂只言片语,好像清军又吃了败仗。
他心中反而有些窃喜,这些魔鬼全部死完,他才高兴。
遏必隆眼神呆滞,手中的酒杯掉落他都没有发现。
他不敢相信,短短时日,天下雄关的函谷关竟然就这么丢了。
苏克萨哈曾经向他保证过,函谷关已经被修筑得固若金汤。
就算十万大军,没有数月,也不可伤其分毫。
这才几日,怎么就丢了!
众人各怀鬼胎,都在等苏克萨哈。
时间不长,一身血污衣衫褴褛的苏克萨哈就被带了进来。
见到豪格,苏克萨哈扑通就跪了下来。
用哭腔道:“肃亲王啊,秦贼势大,炮火猛烈,我军伤亡惨重,我阿玛带残余人冲出城去,给我留下时间,命我回来给王爷报信!”
豪格性格暴戾,一把将苏克萨哈衣领抓住。
“我不想听这些,函谷关到底丢没丢!快说!”
苏克萨哈身子一软,低下头:“我逃出几里外,躲到隐蔽处,看见关上已经升起秦贼旗帜......”
豪格大怒道:“苏纳不是保证可以坚持三月吗,浪费了那么钱粮,不说三月,连三日都没坚持住,你们就是这么给朝廷和本王保证的吗?”
苏克萨哈哭着道:“秦贼火炮威力实在太大,仅仅两轮炮击,我军红夷大炮和火铳手就已覆灭,人马损失四成......”
“啊!”
豪格怒急攻心,喷出了一口鲜血。
大军还未出击,就得来如此噩耗,任谁都接受不了。
何况是在皇帝和太后以及众人面前,夸下海口的豪格。
“王爷!王爷!”
众人乱作一团,遏必隆眼疾手快,将豪格抱住。
在遏必隆怀中,豪格悠悠转醒。
脸色苍白对遏必隆道:“替我向布将军致个歉,就说本王身体有恙,改日再请他。”
“函谷关丢失一事,先不要传出去,严密封锁消息,不要动摇军心!”
走出豪格住所,布雷德罗德皱着眉头问通事:“王,鞑靼人到底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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