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视频,让李定国成为秦王之臣。
他造反是为了什么,最根本的原因就是为了吃饱饭。
至于忠心不忠心,这个暂且不在朱时桦考虑之中。
就算马上投过来,也不会直接去一线领兵。
现在安民军将领,不管是高层还是中下层军官。
必须在军政学堂接受培训数月,方可领兵。
正好处于年底,朱时桦打算将李来亨、高得、刘斯噶和新投的李定国等年轻军官组织起来。
集中在军政学堂培训一下,这些都是人都是安民军的未来。
年轻可塑性强,接受新事物快。
接受过现代军事知识轰炸,不怕他们不归心。
说完私事,就得谈公事。
“你是说,你义父将你们每人十万石头,卖...换给我?”
朱时桦皱着眉头道,张献忠这老小子倒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李定国尴尬地想要有个地缝钻进去,堂堂七尺男儿,被人当做了货物。
朱时桦看了看一旁的李岩和史可法:“李政使,史阁老,我们现在还有多少粮食?”
史可法是农部尚书,参与了今年秋收。
“禀殿下,臣核算已毕。我秦藩现存粮石仅一千万之数,且包含殿下所带来的粮米。今年兵戈扰攘,粮产稀少,唯环庆屯田与关中少许之地有收获,秦、晋剩余州县,多已绝产,无粮可纳。”
李岩接着道:“殿下,史阁老之言句句属实。我秦藩现下虽有千万石粮储,怎奈人口渐繁,供需缺口日显.
且四省之中,大半府县收不抵支,此时若强取三十万石粮食,藩内民生恐受牵动,实非易事,恳请殿下体谅!”
李岩和史可法态度很明确,情况就是这么个情况。
要粮没有!
朱时桦为难地看了李定国:“李将军,你也听到了,我们也没有那么多余粮啊......”
朱时桦君臣几人早就商议过,就算有粮,也不会给他张献忠。
要是以后都这样,轻易拿出粮食,那还怎么混。
再说朱时桦让他张献忠南下入缅,是让他自己去开拓,找粮找兵。
你伸手和我要粮,那我让你南下的干嘛?
李定国脸上阴晴不定,他也知道,眼下这个时局,骤然拿出三十万石粮食,对谁都不容易。
一时,谈判陷入了僵局。
李岩吭了一声,朱时桦马上接话道:“李政使,莫非你有办法?”
李岩道:“殿下,我记得咱们缴获建奴铠甲兵器还有不少,我军所用乃是火器和新式军装,不妨......”
朱时桦装作恍然大悟道:“怪我怪我,怎么忘了这一茬!”
看向李定国道:“李将军,你不妨给你义父去封书信,我这里还有很多建奴军械,足够装备数万人,如果你义父将粮食换作军械,可以尽给他!”
李定国沉默片刻,权衡利弊。
军械相比粮草更为紧缺,粮草大不了去抢去夺,这几万件军械可没那么好找。
大西军李定国很熟悉,算是天下各方势力之中,最弱一支。
军械很是缺乏,面对这些军械,想必义父会答应。
李定国深思之际,又听朱时桦道:“那缅地,瘴气肆虐,大西军多为北方人,我这里有克制瘴气的良药,也可送与一部分给你义父!”
朱时桦顿了一顿语气不客气道:“不过,本王还是那个意思,你可传告你义父,务少苛待百姓。若其南行,途经我川、黔、滇之地,切不可滋扰生民。待其入缅地之后,任其驰骋,本王不加干涉。”
李定国想了想躬身道:“臣谨遵王命!”
既然投了秦藩,就是秦王臣民。
李定国退了出去,史可法皱眉道:“殿下,张献忠性本桀骜,不受约束。我等若将军械、药材送与他,他却不听殿下号令,盘踞西南,叨扰民生,届时恐生祸端,该当如何应对?”
李岩却不以为然:“史阁老,贺珍将军部已经完成整编,目前驻守在汉中一线,如若张献忠不遵王命,我大军可顺势而下,将其击溃,届时,彼为流寇不足为虑!”
朱时桦眯着眼睛道:“本王念张献忠所部多为大明百姓,不忍加兵尽灭,故令其南趋,充为先驱,为我大明拓南疆之土。”
“若他日张献忠不服训教,依旧妄行无忌,本王亦无容情。纵使张献忠不在,大西军仍可归我调度,不为所困!”
李岩和史可法点了点头,对朱时桦的安排有了底。
李岩最为欣慰,眼前的秦王越来越像一个君王。
考虑事情也是愈来愈全面,这才是一个合格的君王。
几日后,一场大雪降下。
安民军青年军官培训班,也在军政学堂正式开班。
秦王府经过改造,都装上了暖气。
军政学堂温暖如春,学员们都是来自全军的中下层青年军官。
互相熟悉的人热情地打着招呼,呼兄唤弟,好不热闹。
唯有李定国三兄弟是新来之人,显得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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