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时桦话说的很直白,让钱谦益无话可说。
自己以弘光为尊,而秦王年号依旧是崇祯。
此事严格说来涉及正朔大事,深究起来,秦王还占着正统。
他钱谦益等人反而倒成了乱臣贼子,没什么资格在秦王面前自称什么朝廷之臣。
钱谦益为难道:“秦王殿下,臣...我...”
琢磨了半天钱谦益不知道如何开口,左右为难之下更显慌乱。
见钱谦益如此模样,李岩有些忍俊不禁。
如此为难东林魁首,是否妥当。
朱时桦受后世影响较大,对钱谦益的刻板认识让他怎么看这老头不舒服。
见老婆宋恩彩将李香君扶起来,李香君梨花带雨的可怜样。
朱时桦心中莫名冒出一股怒火,江南这帮虫豸能用一个弱女子来博取自己好感。
指着这帮人能带领大明崛起,简直痴人说梦。
冷冷道:“钱大人,是看本王像不像荒淫无度之人?”
钱谦益冷汗直冒,秦王这是要发难。
来长安这么久,早就打听好。
秦王在成婚之前,甚至连侍妾都没有。
之前只有一个秦王府的老太监陪着,偌大的一个秦王府现在也只有几十名太监和健妇嬷嬷。
这样清心寡欲的藩王,简直能称的上道德君子。
在这方面,贵为东林魁首的钱谦益都无法和秦王相比。
朱时桦见钱谦益不说话,眯了眯眼睛。
冷眼看着他道:“钱大人如何不言,你们既然敢往我长安送美人,如何不回答本王的话?”
“这...这...臣不敢...臣惶恐!”
钱谦益现在恨不得掐死阮大成那个蠢物,你强逼民女昏招频出,后果却要自己来承受。
朱时桦嗤笑道:“ 钱大人,本王说了,我非你君,你非我臣,大可不必如此。本王就想问问,你们金陵朝廷真不把人当人?”
钱谦益自然明白朱时桦说的什么,只能硬着头皮道:“启禀秦王,金陵系六朝兴都,钟灵毓秀,江南之地更是地蕴天华,民殷物阜,百姓各安其业,岂有不恤民生、轻贱黎庶之举?”
朱时桦眯着眼睛道:“既然如此,为何奴变之事,似如燎原,钱公家中可曾受此波及?”
钱谦益大惊失色,没想到奴变之事,远在长安的秦王,知晓的清清楚楚。
不断用衣袖擦拭着汗水,举止很是狼狈。
“钱大人为何发汗,是不是头......”
朱时桦见其如此,差点将那句头皮痒说了出来。
如果剃了头,清洁溜溜,估计不会这么汗如雨下。
一旁站着的李岩赶紧提醒,咳嗽了两声。
朱时桦压住心中的鄙视,眼睛盯着钱谦益。
钱谦益只能弓腰道:“臣惶恐.....”
朱时桦往前走了两步面无表情道:“钱公来我秦地也不短时间,对我秦政也了解不少了吧,不知钱老,如何看我废奴之法,废跪之法?”
这让钱谦益如何回答,人家秦地废奴,一派欣欣向荣,江南奴变却烽烟四起。
只能窘迫道:秦王废奴籍、罢跪拜之制,实乃利国利民之良策!”
朱时桦笑道:“既已明此理,钱公何不上书金陵朝廷,力主革除奴籍、使民平等?此举一则可获贤名传世,二则能解奴变之危,一举而两利,岂不妙哉?”
钱谦益脸色彻底垮了下来,他的心理防线已经被朱时桦击碎。
吞吞吐吐不知如何回答,他如果这么做了,差不多将自绝于江南上流。
李岩暗中给朱时桦举了一个大拇指,秦王殿下这一套损人的嘴上功夫,简直炉火纯青。
锦衣卫将江南各大臣调查了一个遍,他钱谦益家中奴仆几百人。
如何能做到废奴废跪,这不是让钱谦益自己抽自己大嘴巴吗。
宋恩彩见自己夫君咄咄逼人之势,眼神有些迷离。
虽然夫君经常不正经,但在正事上从来没有怯懦过。
李香君在宋恩彩的照料下,终于缓了过来。
朱时桦和钱谦益的对话,李香君全听入了耳中。
李香君偷偷看了一眼朱时桦,钱谦益乃是东林魁首,文人领袖。
是江南名士,在士林之中呼风唤雨,何时遇到过如此窘境。
秦王殿下如此年轻,竟然能将钱大人逼迫到如此地步。
李香君在江南时,所遇都是泛泛空谈,吟诗断文,风花雪月的贵公子。
还是第一次见到朱时桦这样强势,而且只用实力说话的年轻人。
她也暗中看了看身边秦王妃的表情,每当秦王说话时,秦王妃眼中的钦慕之色,李香君看的真切。
拿英武的秦王来比较的话,李香君发现自己也不是那么想念侯功子。
她想将这个念头抛开,但如何都挥之不去。
见钱谦益狼狈成这样,朱时桦也懒得去看他。
将目光转向老婆宋恩彩:“恩彩,这位姑娘怎么样了?”
宋恩彩见朱时桦在这种场合,还直呼自己名字,有些羞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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