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一鸣躲在客栈喝着小酒,玄衣卫的人突然登门造访。
声称秦王和史阁老要见他,让他准备一下,一同前去秦王府。
沈一鸣被吓得脸都有些白,怎么说还是个初出茅庐的公子哥。
忙看向陪他而来的管家沈用:“统叔,秦王殿下召见我,不会有事吧......”
沈用跟着沈一鸣老爹沈贺走南闯北,是见过大世面的人。
虽也有些疑虑,但琢磨一番认为不是大事。
“少爷,你确定将画送出去了?”
沈一鸣赶紧道:“我拿给沈阁老了,史阁老答应会送到秦王手中......”
沈用稍微安心:“少爷,不必担心,史阁老人品贵重,这趟是福不是祸,你安心去吧!”
沈一鸣点了点,换了身衣服,心情忐忑的跟着玄衣卫出了门。
一路上,两个玄衣卫走在前,沈一鸣像鹌鹑一样低着头跟在身后。
本来一个翩翩江南少年郎,竟然有些猥琐。
路上的行人指指点点,以为这少年犯了什么重大案件。
路旁卖肉的店铺前,屠夫举着砍刀剁着猪腿。
左手啪扇了儿子一巴掌:“看见了吗,你给老子在学堂好好读书,可别学这浪荡子......”
屠夫儿子扒拉着饭,差点一个趔趄。
很是委屈,暗暗瞪了一眼沈一鸣。
眼中都是埋怨,都怪这浪荡子,自己无缘无故挨了一巴掌。
一旁卖菜的老头摇着头:“现在的后生啊,这么好的世道,就是给你不学好!”
路人的话,让两个玄衣卫有些忍俊不禁。
看了看身后的沈一鸣:“唉,我说这位公子,你是去拜见秦王殿下,这是荣耀,你苦着脸像是上刑场,晦气不晦气!”
沈一鸣被吓了一个激灵,赶紧抬起头。
来到秦王府,政务大学堂的士子们刚好下课。
顾天逵看到了跟在玄衣卫身后的沈一鸣,忙捅了捅身旁的夏完淳。
“瑞哥儿,瑞哥儿,你看那不是沈兄吗,怎么会跟在玄衣卫身后,莫不是犯了什么事儿?”
夏完淳也是心中一紧,沈一鸣可是他们引荐给史可法,这要是犯了什么事,他们也难辞其咎。
夏完淳举目观看,见沈一鸣衣衫完整,不像是被羁押。
心中略微放松,夏完淳宽心道:“无事,沈兄不像是被羁押,再说如果犯事,也不会来秦王府,我估计是所送礼物起了作用,沈兄这是来了机缘!”
顾天逵一愣,没想到沈一鸣这豪商家的傻儿子,还真是傻人有傻福。
来到朱时桦办公地,玄衣卫禀报之后,朱时桦正式召见沈一鸣。
“进去吧,秦王宣你觐见!”
沈一鸣硬着头皮,跨过门槛,头都不敢抬。
弯腰躬身大声道:“草民姑苏沈一鸣,拜见秦王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朱时桦被眼前和自己年龄差不多的年轻人逗得差点笑出了声。
朱时桦忍住笑:“免礼,平身吧!”
沈一鸣手心冒汗,忍住恐惧,勉强抬起头。
偷偷看了一眼秦王,发现和自己年纪相仿,脸上带着笑容,稍稍放下心。
朱时桦看着沈一鸣问道:“就是你托沈阁老给本王送礼?”
沈一鸣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结结巴巴道:“是草民,不,是草民之父,让草民给殿下送礼,当做殿下大婚之礼......”
沈一鸣如此模样,朱时桦有些失望。
看了一眼史可法道:“你父送我之礼,可有所求?”
沈一鸣有点懵,这个老爹没说啊。
只好如实相告:“禀殿下,我父未言......”
朱时桦很无语,又看了看史可法。
史可法暗恨沈一鸣的不争气,这么好的机会,白白浪费了。
朱时桦摇摇头,沈一鸣茫然的模样,估计也问不出来什么。
只好随意道:“你家经营何等营生?”
沈一鸣还不算完全的草包,至少知道自己家干什么。
赶紧回道:“禀殿下,草民家世代经营食盐生意,另还贩卖粮食......”
朱时桦哦了一声,靠在椅子上。
想起了一件事,询问道:“你家贩卖食盐粮食,走的可是漕运?”
沈一鸣愣了一下,不知秦王问这个问题所为何事。
想了想道:“禀殿下,原本是走的漕运,但这几年运河失修,拥堵不堪,有时也走海运,就是海盗猖獗,不是很安全。”
朱时桦来了兴趣,眼前这人倒也不是什么都不知道。
朱时桦问道:“哦,你觉得漕运好还是海运好?”
史可法心中一惊,秦王问漕运好还是海运好,已经涉及到了开海和禁海之事。
大明二百多年,开海和禁海之争,从来没有断过。
史可法有些担忧,生怕沈一鸣这个混小子乱说话。
沈一鸣琢磨了一下道:“殿下,我见过西洋人的海船,据说他们依靠海船,就可远去万里,到那什么新大陆,草民觉得,西洋人做的,我大明为何做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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