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头来,会说汉话吗?”
长安,在朱时桦临时住所和办公地。
朱时桦饶有兴致的看着,眼前两个被五花大绑的西洋人。
两人身上穿着的汉服破破烂烂,很多地方都已经成条状。
看来受了不少磨难,也不知从何而来。
两人个子都不很高,均是黑发,看样子像是南欧人。
两人互相看了看,其中一人挣扎着弯腰行礼。
说着一口不是太标准的官话:“尊敬的领主阁下,我叫加伯利埃·麦哲伦,汉名安文思字景明,是来自欧洲葡萄牙国的传教士。”
旁边的一位也同样弯腰行礼:“尊敬的领主阁下,我叫洛多维科?布格里奥,汉名利类思字再可,来自伟大的意大利国,同样是为大明传播圣教福音的传教士。”
“大胆,这是大明秦王殿下,不是什么领主!”
锦衣卫指挥使顾顺大声纠正安文思的错误。
朱时桦摆了摆手:“无妨,他们乃是化外人士,不懂我大明风俗,不必深究。”
安文思、利类思?
朱时桦好像听说过这两位的名字,满清的康熙西方近臣之中,好像就有这两位。
这两位虽然没有汤若望和利玛窦两位西洋人出名,但也在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这两位现在不是应该在四川,在给张献忠效力吗,怎么会跑到了长安。
想到这里朱时桦对顾顺道:“顾指挥使,给这两人松绑!”
两个传教士听见朱时桦这么说,顿时松了一口气。
秦王发话,两个膀大腰圆的锦衣卫将安文思两人身上的绳子解开。
安文思两人顾不得身上疼痛,忙用西方礼节,给朱时桦正式行礼。
“尊敬的秦王殿下,感谢您的仁慈,天主会赐福与你!”
朱时桦乐了,在非洲见过不少这样的传教士,不少黑叔叔们是信了教,也没见什么天主给他们赐福。
他倒乐于接受两位传教士的祝福:“谢谢,你们的好意本王心领了!”
不过他接下来的话,让安文思两人大吃一惊。
只见朱时桦疑惑道:“两位教士,你们不是在成都吗,怎会到长安?”
安文思吃惊的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看向同样表情的利类思。
安文思颤抖的问道:“尊敬的秦王殿下,您是怎么知道我们来自成都?”
朱时桦心说你俩太有名,游戏里都有专门的人物。
他故作神秘道:“这个你们就不必问了,你们告诉本王,四川目前情况如何,你们又是怎么来的?”
提到成都,安文思和利类思两人脸上马上泛起惊恐之色。
安文思甚至有些瑟瑟发抖,利类思不断用破碎的衣袖擦拭着脸上的汗水。
朱时桦一惊,这是怎么了,难道他们被恶魔附身?
李岩和史可法两人一直在密切关注着这两个西洋人,同样是惊讶不已。
安文思发抖说道:“残,非常之惨,近来张大王性格愈发怪异,反复不定,喜怒无常,动不动就要杀人,就连我,因为一些小事,差点被其所杀,要不是利类思所劝,怕是今日到不了长安......”
利类思也心有余悸道:“张大王刚入川时候,对我等还很尊敬,加封我两人为天学国师。”
“但是随着时间发展,越来越不信任,我两人也对他滥杀无辜很不满,就有了离开的念头,这让张大王更为恼火,几次差点就将我两人处死......”
安文思在胸前划了一个十字:“我怀疑张大王已经被恶魔附身,所以才能做出那些残忍之事!”
朱时桦心中一惊,难道历史记载不假,张献忠真是个杀人恶魔?
朱时桦将目光看向顾顺,问道:“顾指挥使,四川确如这两位教士所说吗?”
顾顺忙道:“禀殿下,张献忠确实杀人不少,但远不如建虏所害,臣认为没有必要,故而没有上报!”
朱时桦又将目光投向李岩和史可法,见两人都是一脸木然,不以为意。
李岩见朱时桦看着自己抬头说道:“殿下,此乃战乱正常之事,臣认为这两位西洋教士,少见多怪而已!”
史可法感慨道:“这几十年来,天下大乱,处处征伐,哪里不是血流成河啊!”
说到这里,朱时桦算是明白了。
李岩史可法顾顺等人都是经历过明末大乱的人物,对于死亡和杀戮早已习惯。
在他们看来,张献忠那点儿压根就不算什么。
而两位传教士何曾见过华夏这种规模的战争,虽然他们西洋人在全世界杀的人也不少,手段更残忍。
但问题是,在明末这个时代,西洋人压根就把土着没当人来对待。
外加张献忠威胁到了安文思两人的生命安全,这才将张献忠的残暴无限放大。
虽然这样,朱时桦心中也非常不舒服。
再怎么说,张献忠屠杀的也是本族百姓。
看来,征蜀得尽快执行,能多救一个百姓,就多救一个吧。
“来人,将两位教士带下去,安先生和利先生乃是本王贵客,好生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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