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川走出驿站,脚踩在干硬的土路上。北风迎面吹来,卷起沙尘打在脸上。他抬手挡住眼睛,继续往前走。玄铁牌在袖中微微发烫,指向北方。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出现一道木制关卡。两根粗木横架在路中间,十几名壮汉手持长刀站在两侧。一名身穿黑袍的老者坐在桌后,面前摆着一块牌子:**入北域者须持通关文牒**。
江临川停下脚步。他没有官方身份,也没有宗门令牌能证明来历。若强行通过,必会惊动更多势力。他站在原地,目光扫过守卫站位。这些人换岗时动作松散,眼神游移,不像正规巡防。
他注意到老者左手拇指指甲泛红,像是常翻账本留下的朱砂印。当一名商贩提到“魔宗”二字时,老者眼皮跳了一下,迅速低头喝茶掩饰。
江临川心中已有判断。这关卡是假的,设卡之人借机敛财,但忌惮真正的大势力。
他上前一步,声音平稳:“你们不是官差。”
老者抬眼,冷笑一声:“你说不是就不是?没文牒就想过去?交五十块下品灵石,放行。”
身后几名商旅低声抱怨,却无人反抗。江临川不动声色,从怀中取出一封火漆封印的信笺,放在桌上。
“这是司徒家密信。”他说,“三日内,魔宗将血洗黑市七据点,第一站就是北域通道。”
老者眼神一凝,盯着信封上的火漆印章。江临川指尖轻弹,一丝灵力渗入纸面,让信纸微微震颤,仿佛刚传讯而至。
老者伸手要拿,江临川却收回手:“你若不信,大可放我过去。我只是一个送信人。但若耽误了事,司徒南问责下来,你担得起吗?”
老者脸色变了。他知道司徒南与魔宗暗中有联系。若这封信是真的,自己收钱设卡的行为等于阻挠情报传递,立刻会被灭口。
他沉默几息,挥手道:“撤卡。”
手下愣住:“老大?”
“我说撤!”老者低吼,“今晚之前,所有据点关门歇业!”
木栏被迅速搬开。商旅们面面相觑,有人庆幸,有人疑惑。江临川仍站在原地。
老者压低声音:“小兄弟,活命要紧。我知道你想去北域,这张地图送你。”
他递出一张泛黄的皮质地图,边缘磨损,上面用暗线标注了几条路径。其中一条标为“枯河谷”,写着“安全通行”。
江临川接过地图,点头致意,转身离开。
走出三里地,他在一处荒坡停下。天色渐暗,风更大了。他盘膝坐下,取出玄铁牌和地图。
推演之瞳启动。识海中,星图投影与手中地图重叠比对。他发现“枯河谷”路线偏离了星图指引方向,且沿途灵气稀薄,有瘴气残留痕迹。这不是通路,是死路。
再看地图边缘,有一条未标注的小径,通往雷脊岭东麓。玄铁牌的热感指向与此吻合。这条路绕开了主道,地形复杂,但无能量波动,说明无人设伏。
江临川收起地图,站起身。短剑握在手中,剑身乌黑,内部能量流动稳定。这是陈铁山改造过的本命飞剑,留有缺口阵纹,可接妖核兽魂。
他继续北行。荒野逐渐开阔,远处山影起伏,像卧伏的巨兽。风中夹杂着干燥的泥土味,偶尔传来野兽低鸣。
走了约一个时辰,地面开始出现裂痕。裂缝深处透出微弱蓝光,像是地下有灵脉涌动。玄铁牌温度升高,指向更明确。
江临川放缓脚步。他察觉前方空气中有一丝不自然的扭曲。那是阵法残留的痕迹,普通人无法感知。
他闭眼,推演之瞳运转。识海中模拟出方圆百丈的地势变化。三处埋伏点浮现——左侧石堆后藏有两人,右侧洼地埋着绊索,正前方五步外有一块活动石板,踩中会触发陷阱。
他绕开石板,贴着左侧行进。每一步都精准落在安全区域。当他经过石堆时,里面的人毫无察觉。
越过这片区域,地势上升。一座低矮山丘挡在前方,山体布满风蚀沟壑。玄铁牌指示,翻过此山便是雷脊岭外围。
他开始攀爬。碎石滑落,脚下不稳。但他节奏不变,一手抓岩,一手护住包袱。玉牌、玄铁牌、丹药都在其中,不能受损。
爬到半山腰,身后传来急促马蹄声。他伏低身体,贴在岩壁阴影处。
一队骑影从下方道路疾驰而过。黑衣蒙面,马鞍挂着骷髅铃铛。他们直奔关卡方向,速度极快。
江临川认出那是叶飞的手下。皇都探子惯用的标记。他们来迟了,关卡已撤,老鬼也跑了。
他等马队远去,继续上山。山顶风更强,吹得衣袍猎猎作响。他站在最高处,望向北方。
远处山脉连绵,一道峡谷横贯其间。玄铁牌剧烈震动,指向那里。
那就是雷脊岭。
他拿出地图,对照地形。老鬼送的地图虽有误导,但也提供了部分真实信息。比如黑市据点分布、巡逻间隔时间。这些细节帮助他确认当前方位。
他将地图折好,放入包袱底层。真正的路线已在脑海中成型。由雷脊岭东麓切入,穿过地下断层带,进入北域腹地。全程避开主道与哨点,耗时较长,但最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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