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海边的路上,林冰的吉他箱搁在副驾,张佳乐的画夹斜倚在后座,车窗缝漏进的风裹着松木香——那是她昨天整理工作室时,从旧画布上刮下的松节油味,混着林冰发梢的茉莉洗发水,成了独属于她们的“旅途气息”。
“看,云层裂开了。”林冰突然指向天际。车正驶过跨海大桥,铅灰色的云团被风撕开道口子,露出一线橘红色的霞光,像谁在天边抹了把未干的颜料。张佳乐立刻抓过速写本,铅笔在纸上疾走,线条追着霞光的形状蔓延,直到云层重新聚拢,只留一道淡金的余痕。
“你画的云比真的还急。”林冰笑着拧开保温杯,递过去一杯温热的蜂蜜柚子茶——杯壁上凝着水珠,是她早起煮的,怕海风凉胃。张佳乐接过时,指尖碰到她的手背,林冰的皮肤带着刚弹过吉他的微热,像晒了一上午的沙滩。
车停在渔村的老码头时,天刚蒙蒙亮。咸湿的海风卷着鱼腥味扑过来,张佳乐裹紧外套,看见林冰正蹲在礁石边,指尖拨弄着几枚被潮水冲上岸的彩色贝壳——橙红的、乳白的、带螺旋纹的,像散落的音符。
“这个给你。”林冰举起枚乳白贝壳,内壁有天然的虹彩,“像不像你上次画里的并蒂莲花瓣?”张佳乐接过,对着光看,贝壳的弧度确实像极了《双生花》系列里那朵半开的莲。她忽然有了主意,从画夹里抽出张水彩纸:“我们来做个‘海之收集’吧,像以前收集星尘的瓶盖那样。”
林冰眼睛亮了。两人沿着沙滩走,把喜欢的贝壳、光滑的鹅卵石、甚至半片被海浪磨圆的碎瓷片,都收进各自的帆布包。张佳乐的包渐渐鼓起来,林冰的吉他袋里也塞了几枚小贝壳,说是要给新曲配“海的声音”。
日出时分,她们坐在最高的礁石上。东方的海平线先烧起橘红,接着是金,最后是耀眼的白,一轮红日跃出海面时,浪尖都镀上了金边。张佳乐支起画架,蘸着赭石和藤黄调出日出的颜色,笔刷扫过画布的沙沙声,混着林冰拨动吉他的轻响。
“试试这个和弦。”林冰忽然说。她按下吉他的C大调和弦,低音弦震颤着像海浪拍岸,高音弦清越如鸥鸣。张佳乐的笔顿了顿,在画布上添了几笔飞鸟——翅膀的弧度恰好贴合那个和弦的走向。林冰顺着她的笔触,即兴弹了一段上行旋律,像海风托着鸟群越飞越高。
“这曲子没名字。”林冰说,“等你画完,我们一起想。”
张佳乐没应声,目光落在她拨弦的指尖。阳光穿过她的指缝,在琴弦上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星尘从前用爪子拨弄玻璃珠的影子——只是这次,没有猫毛,只有她们交叠的呼吸,和海浪永不停歇的伴奏。
画完成时,日头已升到头顶。画布上是沸腾的海,金红的浪尖卷着飞鸟,礁石上坐着两个背影——张佳乐的画架旁散落着贝壳,林冰的吉他斜倚在腿边,两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在海滩上融成一团模糊的暖。
“叫《海风与未命名乐章》吧。”张佳乐说,“像我们现在的样子,一切都没定,但很好。”
林冰点头,把新曲录进手机。海风掠过她的发梢,吹得录音设备微微颤动,琴音里便多了几分自然的杂音,像海浪的叹息。“以后每到一个地方,我们就画一幅画,写一首曲。”她提议,“就叫‘双生旅记’,像以前的《星尘原创曲集》那样,不过这次主角是我们。”
张佳乐想起那个旧铁盒,里面装着星尘的瓶盖、蒲公英书签、玻璃珠。如今她们的“旅记”里,会有海边的贝壳、山间的溪流、古镇的瓦当,每一件都刻着日期和地点,像给未来的自己留的路标。“好,”她说,“等攒够了,我们就办个巡回展,叫‘双生旅记:从画布到琴弦’。”
午后,两人沿着渔村的石板路散步。路过一家老茶馆,老板认出了她们——是画展报道里见过照片。“两位老师,能给我们茶馆画幅画吗?”老板搓着手,“我们这老房子快拆了,想留个念想。”
张佳乐看向林冰,林冰的吉他袋上还挂着枚贝壳风铃(用上一章的瓶盖风铃改的,瓶盖换成了海边的彩色石子)。她笑了:“我们画,您给我们弹段当地的民谣吧,林冰可以记下来谱成新曲。”
茶馆的木桌上,张佳乐画下雕花木窗、褪色的春联、老板养的懒猫(这次是真的猫,黄白相间,趴在柜台上打盹);林冰则用手机录下老板哼的渔歌,手指在桌沿敲着节拍,像在给曲子打草稿。阳光穿过窗棂,在画纸上投下格子状的光斑,也落在她们交握的手上——张佳乐的无名指还戴着那枚玻璃珠戒指,林冰的颈间挂着用贝壳串的项链,是早上她用最圆的鹅卵石磨的。
傍晚离开时,老板塞给她们一包新炒的虾米,说是“画里的味道”。车开出渔村,后视镜里的老茶馆渐渐变小,张佳乐却觉得,那幅未完成的画已经留在了心里——不是画布上的线条,是阳光、民谣、老板的笑容,和林冰在桌沿敲出的节拍。
“下一站去哪?”林冰问,手指无意识拨着吉他弦,弹的还是那首未命名的海风曲。
张佳乐望着远处连绵的山:“去古镇吧。听说那里的瓦当上有莲花纹,适合画进‘双生旅记’。”
车驶入山路,海风变成山风,带着松针和野菊的香气。林冰的吉他箱里,贝壳风铃轻轻晃动,和着引擎的低鸣,像在为她们的旅程伴奏。张佳乐的画夹里,新画的海边日出旁,多了枚渔村茶馆的木窗速写,窗格里藏着她们未说出口的话:
“以后的路,我们一起画,一起弹,一起把日子过成永不落幕的展览。”
夕阳西下时,车停在半山腰的观景台。张佳乐支起画架,林冰弹起吉他,远处的山峦被染成橘红,像极了海边日出的颜色。她们的影子投在画布上,与山峦的轮廓重叠,成了一朵新的并蒂莲——这次,没有猫爪印,只有她们的名字,并肩写在浪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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