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香漫进窗棂时,张佳乐正蹲在工作室的地板上,鼻尖几乎要贴上那幅未完成的油画。画布上是片翻涌的海,浪尖浮着星尘的影子——它总爱追着退潮跑,把湿漉漉的爪子按在礁石上,像在给大海盖章。可如今那影子只存在于回忆里,画布上的海因此少了点生气。
“又卡住了?”林冰抱着吉他推门进来,发梢沾着几片桂花瓣。她把保温杯搁在张佳乐脚边,杯壁凝着的水珠洇湿了半张草稿纸,“你盯着那团蓝看了半小时,海都快被你盯出皱纹了。”
张佳乐没抬头,指尖无意识摩挲着画布边缘的毛边——那是星尘最后一次蹭画布时留下的银灰色猫毛,她舍不得擦掉。“这浪该用什么蓝?钴蓝太冷,群青太闷……星尘上次追浪时,尾巴尖沾着的海水是带点紫调的,可我现在调不出来。”
林冰在她身边蹲下,目光落在墙角的猫窝。那里空荡荡的,只剩半团银灰色毛球(换毛期收集的“云朵”),是星尘留给她们的最后的礼物。“或许该问问‘它’。”她轻声说,从口袋里摸出颗蓝色玻璃珠——星尘最爱的“夜明珠”,总爱叼去木盒小窝当宝贝,“你看这珠子,阳光底下是不是带点紫?”
张佳乐接过玻璃珠,对着光看。珠子里的气泡像星尘的瞳孔,透着熟悉的狡黠。“对,就是这种紫!”她眼睛一亮,抓起调色盘,钴蓝里混了点群青,再滴一滴林冰口琴里的松脂(她总说口琴吹久了会有松木香),调出星尘尾巴尖那抹独特的紫。
两人没再说话,各自忙起来。林冰拨响吉他,弹的是星尘生前最爱听的《小星星》变奏;张佳乐蘸着新调的蓝,在画布上晕染浪花。画着画着,她忽然停笔——浪尖该有星尘的爪印,那是它追浪时必留的“签名”。她翻开抽屉,取出那本《星尘的魔法时刻》相册,找到去年夏天的照片:星尘蹲在礁石上,爪子按在湿沙里,留下五个梅花状的印子。
“用这个。”林冰递过速写本,上面是她画的爪印素描,“我照着照片描的,分毫不差。”
张佳乐把素描拓在画布上,用白色颜料勾出爪印的轮廓。浪花里浮着这五个小印子,像星尘正踮着脚在浪尖跳舞。她又想起星尘追落叶的样子——银灰色尾巴翘得老高,爪子拨弄枫叶时总爱用巧劲,让叶子转着圈飞。于是她在浪花旁添了几片旋转的枫,叶脉用金粉描过,像撒了把星星。
暮色漫进房间时,画完成了。海浪是星尘尾巴尖的紫,浪花里有它的爪印,云絮间飘着林冰的琴音,右下角用蜡笔(星尘“作曲”时用的断铅铅笔)画了只猫:银灰色毛,翘起的尾巴,正踮脚够一片飘落的枫。
“这叫《秋信》。”张佳乐把画框挂回墙上,“星尘送来的秋天,虽然它不在了,但信还在。”
林冰拨了下琴弦,琴音与画里的浪声应和。她们仿佛又听见星尘的呼噜声——不是真的听见,是记忆里的声音,像它蜷在琴凳旁打盹时那样,平稳又安心。窗外的桂树沙沙响,风卷着几片桂花落在画框上,恰好落在“猫爪印”旁,像星尘用尾巴尖扫过来的吻。
“对了,你上次说的‘未完成曲’。”林冰翻开那本《星尘原创曲集》草稿本,里面夹着星尘用蜡笔“谱写”的《午后狂想曲》——歪歪扭扭的圆圈和波浪线,“该加段‘星尘的爪印’了。”
张佳乐蘸了点墨水,在曲谱空白处画下五个梅花印,旁边写:“星尘的爪印,是永远的节拍器。”她用的是星尘的蜡笔,笔尖还留着它上次“签名”时的牙印。
夜渐深时,两人挤在沙发上看老电影。张佳乐抱着星尘的玩具老鼠(午夜跑酷时抢的),林冰摸着木盒小窝里那团毛球。屏幕里的钢琴师在弹《致爱丽丝》,林冰轻声说:“其实我们的未完成曲,早就完成了。”
张佳乐望着墙上《秋信》的画。星尘的爪印在浪花里,枫叶在它脚边旋转,玻璃珠的光泽混在蓝里——这些都不是真的星尘,却是它存在的证据。“嗯,”她轻声应,“因为有它的回忆在,曲子就不会停。”
窗外的桂香更浓了。风掀起窗帘,把《秋信》的影子投在墙上,海浪、爪印、琴音,都在光影里轻轻摇晃。星尘虽然离开了,但它用爪印、用歌声、用那些收藏的瓶盖和贝壳,在这个家里留下了永恒的春天。而这个秋天,她们带着它的份,继续画海,继续弹琴,继续把日子过成它喜欢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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