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月的阳光透过落地窗,在木地板上织出一片暖金色的网。张佳乐跪在书房地毯上,面前摊着几个积灰的纸箱,指尖拂过旧书脊时扬起细小的尘埃,在光线下像漂浮的金粉。林冰坐在窗边的扶手椅里,膝头摊着本翻旧的诗集,偶尔抬眼看看她忙碌的背影,银灰色的小家伙蜷在她脚边的软垫上,尾巴尖随着窗外偶尔掠过的鸟鸣轻轻晃动。
“找到了!”张佳乐突然从纸箱底层抽出个硬纸板盒,灰尘簌簌落下,露出里面几本泛黄的琴谱和一支断了尖的铅笔。小家伙立刻竖起耳朵,琥珀色的眼睛望向盒子,前爪无意识地扒拉着地毯绒毛,像在催促“快打开”。
林冰放下诗集走过去,接过盒子时指尖顿了顿——盒盖上用蜡笔画着歪歪扭扭的太阳和音符,是某人多年前学琴时的“大作”。“这是你十六岁时的‘杰作’?”她笑着抽出琴谱,纸页间掉出张老照片:扎马尾的少女坐在钢琴前,嘴角沾着巧克力酱,脚边蜷着只更小的奶猫,银灰色毛发乱蓬蓬的,像团没揉开的毛线。
“呀,是它刚来家时的样子!”张佳乐捡起照片,小家伙凑过来,鼻子几乎贴在相纸上,喉咙里发出细细的“咕噜”声,仿佛认出了幼年的自己。林冰用软布擦去照片上的灰,将它和琴谱一起放进新整理的铁盒——那是专收“时光碎片”的宝箱,里面已有贝壳、毛球、旧围巾改的小毯子。
小家伙对铁盒的兴趣远超照片。它跳进盒子,用爪子拨弄琴谱的边角,又叼起那支断铅的铅笔,在空白页上留下几道浅灰的划痕。张佳乐眼疾手快地抽走铅笔:“别咬,有毒!”它却不依,追着铅笔跑过地毯,尾巴绷得像根弦,最后竟把铅笔推进了沙发底。
“看来它想‘创作’。”林冰从抽屉里拿出支儿童蜡笔,削尖了递过去。小家伙立刻用爪子按住蜡笔,在琴谱空白处歪歪扭扭画了几个圆圈,又用鼻尖蹭了蹭,仿佛在“签名”。张佳乐忍俊不禁:“这是它的新‘画作’?比上次那首《毛球变奏曲》还抽象。”
林冰看着那些圆圈,忽然指着其中一个:“这个像不像琴键?”小家伙像是听懂了,立刻用爪子在旁边按出几个间隔不等的“音符”,组合起来竟有点像《小星星》的开头。张佳乐眼睛一亮,翻出手机打开录音功能:“要不要来场即兴演奏?用蜡笔当指挥棒。”
小家伙跳上书桌,蜡笔在琴谱上“沙沙”移动,爪子偶尔碰到笔筒,彩色铅笔滚了一地。它却毫不在意,专注地在纸上“谱写”新曲,时而用爪尖轻点(像弹单音),时而用整个爪子按下去(像扫和弦)。张佳乐跟着它的节奏哼唱,林冰则用手机录下这混乱又和谐的“创作现场”——蜡笔划过纸页的沙沙声、铅笔滚动的叮当声、小家伙的“喵呜”伴奏声,混在一起竟像首不成调的田园诗。
“它把‘作曲’和‘画画’结合了。”林冰翻看录下的视频,画面里小家伙的银灰色尾巴随着“旋律”摆动,蜡笔在纸上拖出的轨迹像条游动的鱼。张佳乐凑过去,在视频暂停时截图:“这张当《魔法时刻》的新封面,标题就叫‘蜡笔与爪印的协奏曲’。”
午后阳光移到书桌上时,小家伙的创作热情仍未消退。它把蜡笔换成林冰的钢笔,在废稿纸上“写”起“字”来——虽然只是歪歪扭扭的线条和点,却排列得像模像样。张佳乐突发奇想,用铅笔在它“写”的“字”旁标上拼音:“这是‘喵’,这是‘乐’,这是‘家’。”小家伙似乎看懂了,用爪子按住“家”字,喉咙里发出满足的呼噜声。
“它在学认字呢。”林冰把废稿纸收进铁盒,“以后教它写自己的名字?”
“它已经有‘签名’了。”张佳乐指着琴谱上那几道爪印,“上次演唱会,它把毛留在化妆刷上,那就是‘星尘’的签名。”话出口才觉不妥,忙用“小家伙”代替,“那小家伙的签名,比书法家的还珍贵。”
小家伙突然从书桌上跳下来,叼着铁盒的盖子跑到客厅,把盖子扣在木盒小窝上,又从窝里拖出那团银灰色的毛球(换毛期收集的“云朵”),放在盖子中央。张佳乐和林冰对视一眼,都笑了——这是它新发明的“展览”:用铁盒盖当展台,毛球当展品,蜡笔画当说明牌。
“它想当策展人。”林冰拿出相机,拍下这有趣的场景。照片里,小家伙蹲在展台旁,尾巴尖翘得老高,琥珀色眼睛警惕地盯着镜头,仿佛在说“不许偷展品”。张佳乐把照片导进电脑,设成桌面背景:“以后我们的电脑桌面,都由它‘策展’了。”
傍晚时分,小家伙的创作转移到钢琴上。它用爪子轻按琴键,弹出一串零散的音符,又突然跳下来,用蜡笔在琴谱上记下刚才的“灵感”。张佳乐跟着它的“乐谱”弹奏,竟意外地和谐——那些看似随意的音符,组合起来有种野生的灵动,像风吹过林间的沙沙声,像溪水流过石头的叮咚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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