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的第三个月,日子像浸了蜜的,软乎乎地融化在日常里。
林冰发现,张佳乐最近养成了一个新习惯——每天清晨醒来,第一件事不是找手机,而是摸索着去碰她无名指上的婚戒。那枚镶嵌着碎钻的白金戒指,在晨光里泛着细碎的光,像一颗永远不会熄灭的星。
这天周六,张佳乐醒得比往常早。她侧过身,看着林冰沉睡的侧脸,睫毛在眼下投出浅淡的阴影,呼吸均匀得像一首安眠曲。她忍不住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林冰的酒窝——那是她最近发现的“开关”,只要碰一下,林冰就会迷迷糊糊地笑。
“唔……”林冰果然动了动,睁开眼时带着刚睡醒的懵懂,看清是张佳乐后,嘴角便弯了起来,“早啊,老婆。”
“早,老公。”张佳乐凑过去,在她唇上啄了一下,“今天想吃什么早餐?我给你做。”
林冰坐起身,顺手把她捞进怀里:“你上次煎蛋差点把锅烧了,还是我来吧。”
“那不一样!”张佳乐不服气地戳她肩膀,“我现在进步可大了,昨天还学会了烤松饼呢!”
“是吗?”林冰挑眉,想起昨天张佳乐举着焦黑的“松饼”献宝的样子,眼底的笑意藏不住,“那今天就让你试试,我打下手。”
厨房不大,两人挤在里面却格外热闹。张佳乐系着印满小熊的围裙,踮着脚够橱柜上的面粉,林冰从后面托住她的腰,轻松把袋子拿下来:“慢点,别摔着。”
“知道啦,管家婆。”张佳乐嘟囔着,却乖乖把面粉倒进盆里。她学着林冰平时的样子,用打蛋器搅拌面糊,手腕却总不听使唤,面粉溅得灶台到处都是。林冰也不帮忙,就倚在门框上看她忙活,偶尔递张纸巾:“左边,沾到脸上了。”
“你怎么不早说!”张佳乐手忙脚乱地擦脸,结果越擦越花,变成了一只小花猫。林冰终于忍不住笑出声,走过去用湿毛巾给她擦干净:“好了,别闹了,再晚太阳都晒屁股了。”
面糊终于调好,张佳乐把平底锅架在火上,倒上油。油热了,她舀起一勺面糊倒进去,滋啦一声,香味立刻飘了出来。
“这次肯定成功!”她信心满满。
林冰靠在料理台边,看着她专注的侧脸,忽然说:“你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一起做饭?”
张佳乐愣了一下,随即笑起来:“怎么不记得?在医院安全屋,你煮泡面,我非要加火腿肠,结果水溢出来把煤气灶弄灭了,差点把房子炸了。”
“嗯,”林冰点头,眼底是化不开的温柔,“那时候你总说我‘生活白痴’,现在倒学会给我做早餐了。”
“那是因为……”张佳乐关小火,用铲子翻了个面,金黄的松饼颤巍巍地鼓起来,“我想让你每天醒来,都能吃到我做的东西。就像你以前每天给我带牛奶一样。”
林冰的心像是被温水浸过,软得一塌糊涂。她走过去,从后面抱住张佳乐,下巴搁在她头顶:“傻瓜,我更喜欢你现在这样。”
松饼出锅,张佳乐又切了水果,冲了两杯热可可。两人坐在阳台的小桌前,阳光穿过玻璃,在桌布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张佳乐咬了一口松饼,眼睛亮了:“成功了!比上次的焦黑版好吃一百倍!”
“嗯,好吃。”林冰看着她沾着可可粉的嘴角,伸手用拇指擦掉,“不过下次少放点糖,对牙齿不好。”
“知道啦,管家婆。”张佳乐吐了吐舌头,却偷偷把自己那份的可可换到了林冰面前,“给你,这个更甜。”
吃完早餐,张佳乐收拾碗筷,林冰则去阳台给绿萝浇水。那几盆多肉是她们婚后一起买的,张佳乐说要“给家添点生气”,林冰每天记得浇水,现在已经长出了一片新叶。
“林冰!”张佳乐突然喊她,“快来看!”
林冰走过去,看见她蹲在地上,手里拿着一个旧铁盒。那是她们从安全屋带回来的唯一“战利品”,说是“纪念品”,其实里面装的全是些没用的东西:半截铅笔、一张皱巴巴的电影票根、还有张佳乐当初写给林冰的、歪歪扭扭的“保证书”(内容是“保证不惹林老师生气”)。
“你看这个,”张佳乐翻开铁盒,里面掉出一条灰色围巾,针脚歪歪扭扭,“这是我第一次学织围巾的时候给你织的,当时织错了好多针,你还说‘挺暖和的’。”
林冰拿起围巾,指尖拂过粗糙的针脚。她记得那年冬天特别冷,张佳乐把自己裹得像个球,却坚持把这条丑围巾给她围上:“我织了好久呢,不许嫌弃!”
“我记得,”林冰说,“后来我偷偷找裁缝改了改,现在还能戴。”
张佳乐瞪大眼睛:“你居然没扔?我以为你会嫌它丑!”
“为什么要扔?”林冰把围巾围在自己脖子上,故意逗她,“挺暖和的,而且……是你织的。”
张佳乐扑过去抢:“还给我!丑死了!”
两人在阳台追着打闹,笑声惊飞了停在栏杆上的麻雀。阳光正好,风里有桂花香,连空气都变得甜丝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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