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佳乐的康复速度超出了医生的预期。
每天清晨,当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病房时,林冰已经坐在床边,手里捧着一杯温热的牛奶。有时候是加了蜂蜜的,有时候是撒了肉桂粉的,有时候什么都不加,只是最纯粹的原味。
今天想喝什么口味?林冰总是这样问,语气里带着一丝宠溺的纵容。
张佳乐总是歪着头想了想,然后给出一个任性的答案:都要。
于是林冰就会变魔术似的,从床头柜拿出三个小杯子,分别装上不同口味的牛奶,然后一一喂给她尝。
甜的、香的、纯的,张佳乐喝完最后一口,满足地舔了舔嘴唇,还是你调的最合我口味。
林冰听着这话,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眼底是化不开的温柔。
拆掉手臂石膏的那天,张佳乐兴奋得像个孩子。她站在落地镜前,活动着自己终于恢复自由的手臂,转着圈,裙摆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
好看吗?她转身问林冰。
林冰靠在门框上,双手插在白大褂口袋里,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好看。比任何时候都好看。
张佳乐跑过去,扑进她怀里:那你要一直看着我。
林冰抱着她,下巴抵在她头顶,一直看。
康复期的日子过得缓慢而充实。
下午的阳光最是温暖,林冰会推着轮椅上的张佳乐到医院的康复中心。那里有个小小的露台,种满了各色花卉。张佳乐喜欢坐在那里,看着来来往往的医护人员和病人,感受着生命的活力。
林老师,有一天,张佳乐忽然说,我想学画画。
画画?林冰正在帮她按摩手臂,闻言停下了动作。
张佳乐点点头,想把看到的、感受到的都画下来。想画你,想画这满院的樱花,想画我们一起经历的所有美好。
林冰的心被这番话温暖得发烫。她放下按摩油,轻轻握住张佳乐的手。
好。我教你。她说,从最基础的素描开始。
于是,每个晴朗的下午,露台上都会多出两个专注的身影。林冰耐心地教张佳乐握笔的姿势,教她观察光影的变化,教她如何用线条勾勒出物体的轮廓。
张佳乐学得很快,也很有天赋。她最爱画的,就是林冰的侧脸。她用铅笔捕捉林冰专注时的神情,捕捉她温柔时的微笑,捕捉她偶尔皱眉思考的模样。
这张…送给你。一周后,张佳乐递给她一张素描。
画上是林冰推着轮椅的侧影,线条简洁却充满感情,将林冰的温柔和耐心都淋漓尽致地展现出来。
林冰接过画,小心翼翼地放进白大褂的口袋里,仿佛收藏一件稀世珍宝。
画得真好。她由衷地赞叹。
因为你是我最爱的人啊。张佳乐理所当然地说,画最爱的人,当然要画得最好。
林冰的脸瞬间红了。她咳嗽一声,掩饰自己的失态:贫嘴。
本来就是嘛。张佳乐嘻嘻笑着,凑过去亲了亲她的脸颊,林老师害羞了?
没有。林冰嘴硬,却没有推开她,是你太会说话。
日子在甜蜜中一天天过去。
医院的樱花树终于盛开了。粉嫩的花瓣如雨般飘落,铺满了小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清香。
这天下午,林冰推着已经能自己慢慢行走的张佳乐,在樱花树下漫步。
真美啊。张佳乐仰头看着满树繁花,花瓣落在她的发间,像撒了一把粉色的星星。
比你还美。林冰轻声说。
张佳乐脸一红,嗔怪地瞪了她一眼:油嘴滑舌。
她们走到一棵樱花树下,林冰忽然停下脚步。
张佳乐,她转身,认真地看着她,我们…结婚吧。
张佳乐愣住了,大脑一片空白。
在这里,在这棵樱花树下,林冰的声音有些颤抖,却异常坚定,嫁给我。让我用余生的每一天,守护你,爱你。
花瓣纷纷扬扬地飘落,像一场粉色的雪。
张佳乐的眼泪掉了下来。她伸出手,轻轻抚摸着林冰的脸颊:你…你不是在开玩笑?
不是。林冰握住她的手,我是认真的。我知道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机,我知道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但是…我等不及了。我想现在就告诉你,我想和你共度余生。
张佳乐扑进她怀里,泣不成声:我愿意!我当然愿意!林冰,我也爱你,爱到想立刻嫁给你!
林冰紧紧抱着她,感受着怀里真实的温度和心跳。
那就好。她在她耳边轻声说,等你的身体完全康复,我们就去准备。一场最简单、最温馨的婚礼。只邀请我们最重要的人。
张佳乐点头,脸上挂着幸福的泪水,我想要你穿白纱,我穿西装,我们要在所有人的祝福中…成为夫妻。
林冰吻去她脸上的泪水,一言为定。
樱花继续飘落,见证着这个樱花树下的约定。两个相爱的人,在最美的花季,许下了相伴一生的诺言。
她们的爱情,如同这樱花,经历了寒冬的等待,终于在这个春天,绽放出最美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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