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峰敏锐地察觉到了清水宏耐言语间流露出的消沉与沮丧,宛如一层厚重的乌云将其全身紧紧包裹其中。往昔那个满怀热忱、奋勇向前的老人现今却已被无尽的阴霾所吞噬,让人不由得对他产生深深的怜悯之心。
吴峰满脸忧虑地开口询问:“既然如此,那你下一步究竟作何打算呢?”只见清水宏耐动作迟缓地扬起头颅,眼神呆滞且茫然无措,用细若蚊蝇般的声音喃喃自语道:“我真的无力再承受这般强烈的负罪感,昨晚整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经过深思熟虑之后,最终还是下定决心辞去眼下这份差事。”
听闻清水宏耐如此突兀的抉择,吴峰并未立刻给出答复,反倒强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调笑道:“怎么能说放弃便轻言放弃呢?难不成要把自己苦苦支撑数年之久的信仰一同丢弃掉么?还有那些你始终坚持不懈努力追寻的理想抱负,是否也要通通置之不理呢?”
然而,清水宏耐却毫不犹豫、斩钉截铁般地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心意已决且坚定不移。吴峰眼见此景,并未停歇话语攻势,而是乘胜追击继续发问道:“既是如此决绝果断,那可否考虑过究竟有无他人能够取而代之,顺利接任你如今所处之位?又有谁敢当仁不让地站出来,勇敢肩负起这份如山似岳般沉重无比的重任,全心全意只为 R 国百姓谋取幸福安康呢?”
话至此处,清水宏耐突然间如遭雷击般僵立当场,双唇亦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但却愣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显而易见,面对这般直戳要害且极具杀伤力的刁钻问题时,他完全没有任何心理防备和思想准备,以至于刹那间茫然失措,根本无从应答。
此时此刻,吴峰犹如一挺火力全开的重机枪一般,源源不断地向“我”——清水宏耐倾泻出一系列咄咄逼人、针锋相对的尖锐问题:“依你所见,此次战事的骤然爆发莫非应当将罪责尽数归咎于大夏不成?你当真认为乃是大夏燃熊熊战火么?你难道不曾觉着 R 国理应为这一切所作所为承担起全部应尽之责么?”面对如此排山倒海般凌厉凶猛的连珠炮式质问,“我”——清水宏耐再一次被打得哑口无言,彻底陷入深深的缄默之中,全然不知该以何种方式予以回应才好。
吴峰继续说道:“身为一名政客,如果作出了错误的决策,那么就得有敢于认错的胆量和气魄。要是连这点儿勇气都欠缺,那简直跟懦夫没什么两样!想当年,第二次世界大战结束之后,德国之所以能够获得全世界的宽恕,并重新回归到正常国家之列,关键在于他们对于所犯过错有着深刻而彻底的忏悔之心。至于我为何迟迟不肯舍弃 Y 国的国籍、返回祖国协助你处理事务,其实正是由于我察觉到咱们这个民族始终对自身曾经犯下的罪孽视而不见、百般狡辩。一个不敢直面往昔罪行、不敢坦然接受本国历史的族群,注定是毫无前途可言的。时光荏苒,距离那场残酷惨烈的第二次世界大战已经过去了八十多个春秋,但时至今日,战火居然再度无情地肆虐到了我们头顶上方,而且这一回我们依然败得如此之惨,难不成真能将罪责全部推给他人吗?”
吴峰的这一番话犹如雷霆万钧一般,响彻整个空间,让人不禁为之震撼。他的声音充满激情和力量,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利剑,刺破云霄,直插人心。而那弥漫在空气中的焦糊味与淡淡的硝烟味,似乎也因为吴峰的话语而变得浓烈起来,仿佛它们也感受到了吴峰心中的愤怒。
清水宏耐在听到吴峰这番话后,顿时觉得面红耳赤、羞愧难当,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此刻,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周围一片死寂,只有吴峰那铿锵有力的声音在不断回响。
过了好一会儿,清水宏耐才勉强回过神来,想要反驳吴峰几句。只见他涨红着脸,结结巴巴地说道:“要……要是大夏他们首先攻……攻击 R 国的话……”然而,他还没说完就被吴峰毫不客气地打断道:“首先攻击的是大夏?五天前我们不是已经通过了战争法案吗?究竟是谁违反宪法,暗地里偷偷摸摸地研发核武器?明明就是我们 R 自己先挑起事端!难道还有脸说是大夏先动手的?你觉得以我们目前的实力,进攻大夏有可能获胜吗?在如此悬殊的实力差距下,我们又哪来的胜算呢?”
面对吴峰一连串咄咄逼人的质问,清水宏耐有些慌了神,但还是强装镇定地试图转移话题:“可是……但是大皇制度已经存在了数千……几千年啊,他们怎么能轻易废除呢?”没想到,吴峰根本不吃他这套,继续步步紧逼:“哼!二次大战时率先批准开战的人是谁?这次战争里第一个站出来推动国会做出错误决定的人又是谁?你觉得这样的罪魁祸首不应该接受法律的制裁吗?”
此时此刻,清水宏耐完全陷入了沉默之中,仿佛整个世界都与他无关一般。他呆呆地坐在那张椅子上,身体微微后仰,将后背紧紧贴住椅背,双眼空洞无物,直勾勾地盯着头顶上方那片苍白的天花板,宛如失去灵魂般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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