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2年,9月22日,星期五。
斯蒂芙的那台索尼录音机早已脱离了个人所有物的范畴,而是成了几位执着的高年级生和部分特别好奇的低年级生共有的、令人着迷的“跨魔法-麻瓜技术交互性研究项目”。
对此,斯蒂芙唯一的要求只有——修好之后送给海格。
“嘿!斯蒂芙,你去哪儿呢?教室在这里!”薇薇安拉了一下斯蒂芙的胳膊,“那里是被禁止进入的地方。”
“我……”斯蒂芙回头又看了一眼右边的走廊,确认没什么奇怪,“看花眼了,走吧走吧!”
她们赶到教室时,拉文克劳和赫奇帕奇的学生们已经基本就座,蓝色和黄色的院袍混杂在一起,气氛比全是自己学院时要更轻松一些。
弗立维教授正站在他那一摞厚书上,兴致勃勃地整理着讲台上的一排羽毛。
“上午好,同学们!今天,我们将暂时离开修复咒的领域,转而探索一个更为优雅且需要精细操控的魔法——”
他挥舞魔杖,一根羽毛轻巧地飞起,悬浮在半空中,“——漂浮咒(Wingardium Leviosa) 的精确控制练习!”
斯蒂芙忍不住侧过头,对薇薇安小声咕哝:“漂浮咒?我们一年级第一学期就学过了啊。 swish and flick(一挥一抖),不是吗?”
她的声音虽轻,但弗立维教授尖尖的耳朵敏锐地捕捉到了。
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从他那堆书后面探出身子,眼睛眨巴着,闪烁着顽皮的光芒。
“啊!伊万斯小姐指出了关键!”
他欢快地说,魔杖一挥,那根悬浮的羽毛开始跳起了复杂的舞步。
“确实,让东西飘起来,一年级新生都能做到。但真正的精通在于——精度、持续时间,以及……风格!”
“比如,你能让这根羽毛跳一曲华尔兹吗?或者,你能同时让两根羽毛以完全相反的方向稳定旋转,同时背诵《高级魔咒理论》的第十二章吗?”
教室里响起一阵轻笑。
弗立维教授继续说道:“今天,你们要练习的不是让羽毛升起,而是精确控制它穿过这个——”
他又一挥魔杖,几个小小的、带着数字标号的铜环出现在讲台上空。
“——障碍路线,并且保持绝对平稳的速度。这将极大锻炼你们手腕的稳定性和魔力的微操能力!现在,大家开始练习!”
教授给每个人发了一根轻飘飘的、不同颜色的鸟羽。
教室里响起一片跃跃欲试的私语。
斯蒂芙几乎立刻就完成了任务。
她的那根褐色羽毛平稳地升起到指定高度,稳如磐石,随后以无可挑剔的、笔直的轨迹流畅地穿过了铜环,整个过程轻松快速。
“完美!伊万斯小姐!拉文克劳加十分!”弗立维教授尖声赞美道。
与斯蒂芙的轻松惬意相比,她身边的薇薇安则显得有些手忙脚乱。
她的那根淡黄色羽毛像是得了帕金森,在空中剧烈地颤抖、旋转,忽上忽下,别说穿过铜环了,连保持基本稳定都困难重重。
薇薇安紧皱着眉头,手腕因为过于用力显得有些僵硬,嘴里不停小声重复咒语和动作要领,但那羽毛就是不听使唤。
“放松点,薇薇安,你太紧张了,想象它不是羽毛,而是一个肥皂泡,用力大点儿就会破掉。”
薇薇安叹了口气,稍微放松了些,再次尝试。
这一次羽毛平稳地升起了,但在试图穿过第一个铜环时,边缘轻轻擦到了环壁,导致它像陀螺一样快速旋转起来,惹得她自己都忍不住噗嗤笑了声。
“梅林的蕾丝袜啊,它有自己的想法!”薇薇安懊恼地说。
“没关系,看我的。”斯蒂芙冲她眨眨眼。
她先是让自己的褐色羽毛优雅地飞到薇薇安那根仍在旋转的黄色羽毛旁边。
然后,她手腕极其细微地转动,魔杖尖端划出小小的圈。
那根褐色羽毛突然向前一点,犹如一位绅士在邀舞,而薇薇安那根旋转的黄色羽毛则顿在空中,停止了乱转,微微倾斜,仿佛一位淑女在回礼。
接着,两根羽毛开始同步地、一左一右地摇摆起来,节奏鲜明,像是在跳一支简单的恰恰舞。
周围几个同学注意到了这一幕,都低声笑了起来,连弗立维教授也抚着胡子露出了赞赏的微笑,并没有制止这充满创造力的“炫技”。
薇薇安看着自己那根原本不听话的羽毛此刻正乖乖地随着斯蒂芙的羽毛舞动,脸上的沮丧一扫而空,转而用崇拜的眼光看着斯蒂芙。
当然,教室里并非只有斯蒂芙一个高手。
另一边,一个拉文克劳的男生正全神贯注,他的棕色羽毛像被无形丝线牵引的傀儡,精准而机械地依次穿过每一个铜环,分毫不差,显示出另一种风格的精准控制。
还有一个赫奇帕奇的女生,同时操控着两根羽毛(虽然规则并未要求),让它们像相互追逐的蝴蝶一样,灵巧地绕开障碍,翩翩飞舞,也赢得了不少惊叹的目光。
魔咒课在一片羽毛飞舞和和时不时的欢呼声中结束。
学生们收拾好书本,三三两两地讨论着刚才的练习,涌出教室,向着温室的方向走去,准备上斯普劳特教授的草药课。
斯蒂芙和薇薇安随着人流走下楼梯。
旁边经过两个赫奇帕奇的男生正在热烈地讨论着什么。
其中一个,戴着眼镜的男孩似乎正在反驳他的朋友。
“……我真的没骗你!我是半夜肚子饿得受不了,想去厨房找点吃的,亲眼看见的!”
那个矮胖一点的赫奇帕奇学生压低声音,但走廊相对安静,他的话还是清晰地飘了过来。
“看见什么?皮皮鬼吗?”他的朋友不信。
“不是!没看清楚,我觉得是格兰芬多的学生!偷偷摸摸的,从城堡侧门溜出去了,往禁林那个方向走了……真的!鬼鬼祟祟的,肯定有问题!”
斯蒂芙的脚步下意识地慢了一拍。
禁林?格兰芬多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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