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当我成为斯蒂芙伊万斯 第6章 矛盾

1970年，一个天气还算不错的周六午后。

科克沃斯郊外那片野湖边缘，风带着湖水特有的、微凉的腥气，拂过岸边绵延的草地。

草地柔软而且干燥，地上有三个少年。

斯蒂芙枕着她那本厚得能当砖头用的词典，得益于她的勤勉，那些复杂的方块字对她已不再陌生，她甚至能流畅地写出不少常用词语。

可惜，苦于单机作战，无人联网对话，听说读写，她只占两个。

“所以，等你们满十一岁，就要到那所寄宿学校去学魔法？哦，我是说，那个、那个Ho…”斯蒂芙没记住。

“是霍格沃茨，英国最好的魔法学校。”西弗勒斯接话。

他坐在离两个女孩稍远的地方，黑发垂落，遮住了部分苍白的脸颊。

“没错！”莉莉立刻兴奋地站了起来，绿色的眼眸熠熠生辉，像两颗绿宝石。

“西弗和我都会去！哦，斯蒂芙。”她的声音忽然低落下去，带着真切的遗憾，“到时候你该怎么办呢？我真希望……真希望你能和我们一起去！那一定会很有意思的！”

斯蒂芙：谢邀，婉拒。

“可我是麻瓜啊！如果我去了，没有自保能力就只能做你们俩的小跟班了，走哪跟哪！再说了要是我们俩都不在家，佩妮偶尔也会孤独的吧。”

西弗勒斯的眼神悄悄地、像羽毛般掠过仰躺着的斯蒂芙脸上。

她闭着眼，那双浅色的亮晶晶的眼眸正闭着，深红色的头发散开在绿色的草地上，衬着她白皙的脸庞。

一种模糊的、令人烦躁的念头缠绕着他——他总觉得自己忽略、遗忘了某件重要的事。

斯蒂芙是个麻瓜，彻头彻尾、无可辩驳的麻瓜。霍格沃茨是不会允许一个麻瓜入学的！他刚才……究竟在期待些什么？

不易察觉的遗憾爬上他的心头，他迅速别开了脸，假装专注地盯着不远处波光粼粼的湖面。

莉莉放弃了这个话题，转而拔起手边几根细长的草茎，她尝试编织一个花环。

西弗勒斯则从口袋里摸出了本破旧的、封面模糊不清的魔药学笔记。

只有斯蒂芙依旧枕着那本沉重的词典，仿佛睡着一般。

“西弗，”莉莉忽然打破沉默，声音带着一丝梦幻，“你说霍格沃茨的湖里，真有比房子还大的章鱼吗？”

西弗勒斯头也没抬，用一种就事论事的口吻回答：“是巨乌贼。根据《霍格沃茨：一段校史》记载，它性情温和，除非受到严重威胁。”他顿了顿，补充道：“据说黑湖底部还沉睡着其他……更有趣的生物。”

“有趣？”斯蒂芙睁开眼，“比如会唱歌的人鱼？美人鱼？”

她的语气介于好奇与不信之间。

莉莉也好奇地看向斯内普。

“人鱼是存在的，她们的歌声据说能迷惑水手。”他停顿了片刻，“对于无法感知魔力的人来说，他们与童话里的妖精公主并无区别，不是吗？”

“或许吧，但这是一个复杂且庞大的世界，西弗，麻、不相信魔法的人也许能创造出比魔法更加强大的东西…可能有一天，我们都会从不同的角度看待对方。”

西弗勒斯嘴唇动了动，但最终，他只是抿紧了唇。

夕阳将天边染成橘红色时，三个孩子才结伴回家。

西弗勒斯在通往蜘蛛尾巷的岔路口与他们分别，瘦削的背影很快消失在愈发浓重的暮色里。

莉莉和斯蒂芙则并肩走向伊万斯家那栋整洁的、带着小花园的红砖房。

佩妮听到门响，她抬起头，目光像探照灯一样扫过两个女孩沾着草屑的裤脚和红扑扑的脸颊。

“玩得可真够久的，”佩妮的声音又尖又细，像指甲刮过玻璃，“我还以为你们被湖里的水怪拖走了呢。又和那个……古怪的斯内普家的男孩混在一起？”

她刻意强调了“斯内普”这个姓氏，仿佛它本身就带着污秽。

莉莉的好心情瞬间被戳破了一个洞。“西弗勒斯是我们的朋友，佩妮！”她抗议道。

“一个住在蜘蛛尾巷那种地方，整天穿着不合身旧衣服、阴沉沉的怪胎？莉莉，你该带着斯蒂芙和正常孩子玩，而不是……”

她的话没说完，莉莉拔高的声音打断了她。“佩妮，你太过分了！你根本什么都不懂！”

“我不懂？”佩妮猛地站起身，凳子腿在地上划出刺耳的声响，“我不懂你们整天神神秘秘地说什么‘霍格沃茨’！什么‘魔法’！那都是些什么疯话！是那个斯内普教唆你们的，是不是？他和他那个疯疯癫癫的妈一样！”

愤怒让佩妮的脸颊扭曲，“你们才是不正常的！”

“才不是这样的，你…”莉莉还欲还口。

“够了！”伊万斯太太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疲惫和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

“都别吵了！佩妮，把豆子煮上。莉莉，斯蒂芙，去洗手准备吃饭。”

她显然听到了争吵的尾声，但选择了息事宁人，用家务琐事打断这个话题。

晚饭在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默中进行。

刀叉碰撞盘子的声音格外清晰。佩妮低着头，机械地咀嚼着食物，拒绝看任何人。

莉莉几次想开口缓和气氛，佩妮都不搭理她。

斯蒂芙安静地吃着，眼角的余光看到佩妮放在腿上的手，紧紧攥着餐巾，指节发白。

饭后，斯蒂芙和莉莉帮着伊万斯太太收拾餐具。

在厨房氤氲的水汽和碗碟碰撞的脆响中，斯蒂芙对莉莉说：“别怪佩妮。她……她只是害怕。害怕你说的那些她不懂的东西，害怕失去……”

莉莉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困惑和难过，“可是，斯蒂芙，魔法是真的，对不对？西弗勒斯不会骗我们，你也知道的，对吗？”

当然了。

斯蒂芙在心里回答，在莉莉还记不住事的时候，她就展现了她的魔法天赋。

她仍记得自己在空中飞来飞去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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