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期第一天,斯蒂芙还沉浸在魔药作业拿‘E’(良好)的美梦里。
殊不知,几个小时前,西弗勒斯已经坐上了霍格沃茨特快列车,进了级长隔间。
一直到临近中午,薇薇安和杰奎琳从图书馆回来。
看见还坐在床上眼神发直、头发蓬乱、显然还处于开机状态的斯蒂芙。
杰奎琳把书往桌上一放,发出沉闷的“咚”的一声,随口就抛出一记暴击:
“对了,斯蒂芙,我刚才在楼下听见斯莱特林说的,那个斯内普——就是魔药课很厉害的那个——他今天一早就回家了。”
坐在床上的斯蒂芙浅色的眼睛茫然地眨了眨,像蒙着一层雾的玻璃珠。
杰奎琳的话,每个单词她都听得见,但组合在一起的意思却迟迟无法抵达她刚刚开机、尚且运行着梦境残留程序的大脑。
她缓慢地转过头,视线没有焦点地落在杰奎琳身上,发出一个带着浓厚睡意的单音节:“……啊?”
薇薇安看着室友这副显然还在神游天外的模样,忍不住上前揉着她的脸蛋补充道:“哦,可怜的斯蒂芙,没关系的,我还在这里!你真可爱!”
“真的吗?薇薇安,哦!我知道你最好了!”
斯蒂芙完全忽略了“斯内普、早上、回家”这个爆炸性的核心信息,只顾着为薇薇安的夸奖而傻乐。
杰奎琳和薇薇安交换了一个“她没救了”的眼神。
几分钟后,也许是冷空气终于钻进了窗户,吹散了斯蒂芙脑子里最后一点睡意,也许是“西弗勒斯·斯内普”和“回家了”这两个词终于在她缓慢的神经通路上成功会师。
斯蒂芙梳头发的动作猛地顿住了。
“等……等等……”她的声音有点发干,语速依然不算快,但那份懵懂已经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异样平静的语调。
“杰奎琳!”她非常缓慢地、一字一顿地问道,仿佛需要确保每个词的发音都绝对准确。
“你刚才说……斯内普、那个斯内普……他……回家了?”
得到对方一个无比肯定的点头和“当然,不然呢?”的眼神后,斯蒂芙沉默了。
然后,她非常平静地说出了此刻最绝望的认知:
“完了,我感觉我要晕倒了,也许斯拉格霍恩教授会看在我生病的份上给我的作业打一个‘A’。”
她顿了顿,补充了一个在她看来同样严峻的问题。
“……不过,他那么早起,应该也没有吃早饭吧!”
杰奎琳&薇薇安:“……” 重点完全错了啊!
“我只是好奇,为什么你第一考虑的不是你姐姐,据我所知,她的魔药课成绩也相当不错。”杰奎琳询问。
斯蒂芙脸上那点光芒迅速熄灭了。
“她会把我骂得狗血淋头,然后联合我的另一位姐姐教育我学术诚信的重要性。”她瘪着嘴,老实承认。
天知道某些时刻,佩妮是怎么无条件赞同莉莉的……
—
“太坏了,真的太坏了,等他回来我要和他绝交!”
斯蒂芙嘟囔着,泄愤似的挥动着手里的钉耙,一铲一铲地将混合了肥料的深色土壤拍实,为即将入驻的椒薄荷幼苗整理出温床。
开春的寒意被温室的玻璃顶棚和蒸腾的泥土气息隔绝在外,只留下一种潮湿而温暖的静谧。
她的听众只有汤姆,它正安静地站在一旁闲置的花架上,圆溜溜的黄色大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仿佛真的在倾听她的抱怨。
“你说对不对,汤姆?一声不吭就跑了,留下我……算了……不、还有这堆土!”
她对着猫头鹰继续絮叨,“虽然这土是我自己非要翻的……但他就是不对!”
汤姆歪了歪脑袋,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咕咕”声,像是在附和。
抱怨归抱怨,斯蒂芙手上的活计却没停。
她仔细地将那些散发着清香的幼嫩苗株栽进土里,用手指轻轻压实周围的土壤。
全部种完后,她又仔细浇了水,这才长舒一口气,直起有些酸痛的腰。
额角和鼻尖都冒出了细密的汗珠,沾上了几点泥污。
她顺手拿起搭在旁边椅子上的旧毛巾,胡乱在脸上擦了一把,毛巾上立刻留下了淡淡的泥印。
做完这一切,她满足地看了看那一小片整齐的绿色,然后目光扫过长椅,落在了那盒孤零零的磁带上——佩妮寄来的,说是利兹带她去听了滚石乐队,特意给她们录的。
鉴于莉莉要先完成她那份完美无缺、不容半点分心的作业才能享受“麻瓜娱乐”。
这份先睹为快的“特权”,自然就落到了她这个闲人手里。
她拿起磁带,在手里翻来覆去地看。
冰凉的外壳上贴着佩妮手写的标签:1972.3.18–You Cant Always Get What You Want.
她叹了口气,下意识地用手指敲打着磁带盒。
霍格沃茨哪里都好,就是对这些“麻瓜的小玩意儿”太不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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