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6年,7月的某个清晨,伊万斯家的厨房里飘着培根和烤面包的香气。
汤姆熟门熟路地掠过刚修剪过的草坪,精准穿过厨房那扇打开的窗户,落在了沙发靠背上,并高傲地抬起绑着信件的腿。
“哦!是汤姆!一定是O.W.Ls成绩单到了。”莉莉立刻放下牛奶杯,快步上前解下它腿上的信件。
她拆开属于自己的那份,快速浏览后,长长舒了口气。
佩妮凑过去看,一连串的“O”,以及三个“E”。
而斯蒂芙——
她正慢条斯理地用叉子插着她盘子里的最后一块炒蛋,直到她吃完,用餐巾擦了擦嘴角,然后在莉莉和佩妮好奇的注视下,她才“唰”地一下展开了成绩单。
她的目光从上至下快速扫过,嘴里无意识地念着:“不错、不错、不错......嗯?”
她的目光牢牢盯着最后一栏,目露不解。
“麻瓜研究……‘A’(及格)?” 她念出这个成绩的语气,充满了难以置信。
“上帝啊!他们居然给我打了个‘A’?摆脱!他们懂个p的麻瓜,我就生活在这个世界?难道我自己不懂吗?一定是搞错了!”
她把成绩单往桌上一拍,摇着头,抱起汤姆就往外走。
“斯蒂芙,等等!”莉莉连忙叫住她,伸手拿起被遗落在桌上的羊皮纸。
当莉莉的目光扫过那份成绩单,她倒吸了一口气,绿色的杏眼瞬间瞪圆了。
“梅林啊!”她喃喃道,声音里充满了震惊与骄傲,“斯蒂芙!你没看见你的其他成绩吗?”
伊万斯夫妇和佩妮也好奇地凑过来。
三个人的脑袋几乎要撞在一起。
“八个‘O’!”伊万斯夫人指着成绩单,“‘O’代表着——‘优秀’,上帝保佑!我们的小斯蒂芙真了不起。”
“斯蒂芙,你简直是天才!你难道没意识到你的成绩完美得吓人!”莉莉惊叹。
斯蒂芙抱着汤姆停在门口,听到莉莉的赞美,她慢悠悠地转过身,脸上没有狂喜,反而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平静。
“完美?”她歪了歪头,她怀里的汤姆也歪了歪脑袋,“莉莉,亲爱的,我不需要一张纸来告诉我‘完美’。这就像不需要一只猫头鹰来告诉我怎么呼吸一样显而易见,我完全清楚我是谁——伊万斯家最完美的孩子。”
她说着,眉头又皱了起来:“但这个…”她突然转向佩妮:“佩妮,你能想象吗?那些巫师可能连电视机和微波炉都分不清楚,却敢给我的麻瓜生活经历打分?”
“这太荒谬了!”斯蒂芙说着,往上颠了颠汤姆。
她觉得汤姆又吃胖了,也许不用去鸟类饲料店了。
斯蒂芙走后,厨房里陷入了几秒钟的安静。
伊万斯先生率先打破了沉默,他扶了扶眼镜,“Yeah,我们都明白,这才是斯蒂芙!”
佩妮轻哼了一声,但眼神里并没有真正的反感,反而是一种“真拿她没办法”的宠溺。
伊万斯夫人则已经开始收拾餐桌,脸上是慈爱的笑容:“好了,由她去吧。来吧,莉莉,跟我们详细说说你的成绩,我们同样为你感到骄傲。”
—
斯蒂芙抱着汤姆,穿过几条街道,来到她童年时最爱的没那么秘密基地。
阳光透过繁茂的枝叶,在茵茵绿草上投下斑驳跃动的光点。
湖边那棵巨树,虬结的根须部分裸露在外,深深扎入土地,巨大的树冠像一把撑开的绿伞,投下大片的阴凉。
斯蒂芙熟门熟树地走到树下,比起童年时期,现在的她三两下便能爬到一根粗壮而平缓的枝干上。
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倚靠着主干,将汤姆放在身旁。
湖面波光粼粼,微风拂过,带来潮湿的水汽与青草的芬芳,也扬起一层层荡漾的涟漪。
汤姆咕咕叫了两声,扑棱着翅膀飞到附近的草地上,开始悠闲地啄食小虫。
温暖的阳光、轻柔的湖风与规律的虫鸣仿佛具有魔力,斯蒂芙枕着自己的胳膊闭目养神。
她脑子里天马行空地想着成绩,想着未来,想着汤姆胖了几盎司的问题。
大脑喧嚣的思绪,渐渐被外部真实的感官所替代——
眼皮像被浸了温水般沉重,耳畔汤姆啄食的细微声响也越来越远。
她的意识渐渐模糊,最终陷入了迷迷糊糊的浅眠。
梦境,如同僵尸吃了致幻菇,也仿佛作者在写同人文。
前一秒斯蒂芙还躺在树上,下一秒,西弗勒斯·斯内普就凭空出现在她面前,身上穿的依旧是他那件万年不变的黑色外套,他牵着她的手,那张惯于讥讽的唇瓣竟然勾起了一个清晰的弧度,深邃的黑眼睛里没有一丝阴鸷,只有一种让她心跳骤停的、全然的熟稔与温柔。
他们在奔跑,不知终点是否正确。
周围的场景变成了飞速后退的模糊色块。
他们站在英国双层巴士前,《芝麻街》里的科米蛙给他们开门。
然后,她发现自己已经坐在了一辆颠簸的、由无数本会飞的魔药书拼凑成的“巴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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