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赴约后,废柴乐园陷入了短暂的、目标明确的混乱。
“混乱的思念”和“未完成的渴望”?这玩意儿现在白翎羽简直要多少有多少,几乎成了他能量场的背景辐射。问题在于如何安全地“抽取”并塑造成所谓的“入场券”。
夏晚晴设计了一个精密的能量萃取装置——核心是利用秩序能量构筑一个指向性滤网,只允许特定频谱的情感能量通过,再由奈亚子用混沌能量进行塑形,避免能量在离体后失控。整个过程需要白翎羽高度配合,主动引导那些令他社死的情绪流入装置。
这无疑是对白翎羽羞耻心的又一次终极考验。他盘坐在装置中央,面红耳赤地回忆着与夏晚晴的种种“意外”,努力放大那些悸动、渴望和求而不得的酸涩。冰蓝色的秩序滤网如同最苛刻的评委,只允许最“纯正”的相思之苦通过,而奈亚子的混沌塑形则像是个恶趣味的工匠,把收集到的能量捏成了一个不断变换形状、散发着粉红与暗紫交织光芒的、勉强可以称之为“心形”的扭曲结晶体。
“啧啧,小白,你这‘思念’的纯度真高啊,都快凝成实体了!( ̄▽ ̄*)” 奈亚子捏着那颗仿佛在痛苦蠕动的“心”,坏笑着点评。
白翎羽:“……闭嘴!快把它拿走!(╬◣д◢)” 他感觉自己的黑历史被物理意义上的“挖”了出来,还在众人面前展览。
“入场券”准备就绪。根据坐标,K7-BETA计算出了一条相对“安全”的路径——需要穿过一片被称为“认知迷雾”的过渡区域,那里是现实规则极其薄弱的地带,充斥着各种光怪陆离的幻象和意义不明的低语。
众人做好准备(苏小婉和菇东留守据点,由K7-BETA和初音数据库保护),由奈亚子主导,白翎羽和夏晚晴辅助,撑起一个混合了秩序稳定与混沌隐匿的能量护盾,踏入了那片迷蒙的灰雾。
迷雾中,景象瞬息万变。他们时而看到巨大的、长满眼睛的蒲公英在虚空中飘散;时而听到仿佛来自远古的、用非人语言吟唱的圣歌(或者诅咒?);脚下踩着的“地面”时而柔软如血肉,时而坚硬如骸骨。各种疯狂的几何图形在眼前闪现又湮灭,试图污染他们的认知。白翎羽的“可能性”特质在这里异常活跃,仿佛回到了主场,但他死死守住心神,避免被同化。
不知过了多久,迷雾前方出现了一点亮光。随着靠近,亮光逐渐扩大,最终展现出一片……难以用语言形容的“空间”。
这里没有上下左右的概念,仿佛置身于一个巨大的、不断自我折叠和重构的克莱因瓶内部。无数奇形怪状的“存在”聚集于此,它们有的是一团不断变换色彩的等离子体,有的是一丛如同**荆棘般蠕动的触须,有的则干脆就是一道不断重复着某种数学定理的抽象概念流……空气中弥漫着各种难以名状的气息,有类似旧书店的霉味,有臭氧的刺鼻,有腐烂水果的甜腻,还有某种……仿佛来自星辰深处的、冰冷的芬芳。
这里就是“深渊相亲角”。
白翎羽三人(?)的出现,并没有引起太多注意。毕竟在这里,他们的形态已经算是相当“人模人样”了。奈亚子兴奋地左顾右盼,仿佛刘姥姥进了大观园。夏晚晴则冷静地观察着周围,记录着各种无法理解的存在形态和能量特征。白翎羽则感觉自己的SAN值正在缓慢而坚定地下降,尤其是当他看到一个由无数张不断开合的嘴巴组成的“个体”正对着一个不断滴落粘稠液体的“水母”深情“朗诵”情诗(如果那能算诗的话)时。
他们按照“入场券”的指引,来到了一个相对“安静”的角落。这里悬浮着一个巨大的、仿佛由黑曜石和水晶交织而成的平台,平台上已经聚集了几个“人”。
其中一个,正是邀请函中提到的“亿万光辉”。它并非想象中刺眼的光团,而是一个笼罩在柔和、温暖、仿佛蕴含无数星芒光辉中的人形轮廓。光芒如此浓郁,以至于完全看不清其具体样貌和性别,只能感受到一种浩瀚、古老而慈悲(?)的气息。它仅仅是站在那里,就仿佛是整个空间的锚点,吸引着周围逸散的能量和视线。
“哇哦……这位就是‘亿万光辉’?看起来好……神圣?好想用混沌能量去玷污一下看看会有什么反应啊!(★ ω ★)” 奈亚子舔了舔嘴唇,跃跃欲试。
白翎羽和夏晚晴同时按住了她。
在“亿万光辉”旁边,还有一个存在感极强的“个体”。它看起来像是一个不断流动的、由各种废弃机械零件、生物残骸、闪烁的霓虹招牌和意义不明的涂鸦拼凑而成的人形集合体。它的头部是一个不断切换着老式电视机雪花屏、扭曲笑脸和哭泣表情的显示器,身体各部分的零件不停地进行着无意义的拆卸、重组,发出咔哒咔哒的噪音,缝隙间还偶尔伸出几根如同电缆般的触须,末端闪烁着诡异的红光。它散发出的能量场充满了后现代主义的混乱和一种赛博朋克式的癫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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