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大典的余波,在密大分校和那个小小的邪教团体内,引发了截然不同的两种震荡。
苏小婉所在的教团内部直接分裂成了两派:
· 守旧派:以气晕后醒来就宣布退休的老祭司为首,坚称白翎羽的舞蹈是“亘古未有的亵渎”,要求立刻将苏小婉逐出教团,并对白翎羽进行“净化”。
· 革新派:主要由一些年轻教徒组成,他们觉得“既然克总都有反应了,说明路子没错!”甚至开始私下研究《最炫民族风》的舞步,试图找出其中蕴含的“宇宙真理”。
而苏小婉本人,则陷入了一种甜蜜的烦恼之中。
自从跳了那支舞后,她发现自己与“沉睡之主”之间的精神连接,变得异常……活跃。不再是以前那种沉重、压抑、充满疯狂低语的连接,而是变得断断续续,传递过来的信息也极其碎片化且匪夷所思。
有时是在她冥想时,脑海中会突然闪过一行巨大的、闪烁着彩虹色的艺术字:【为咱屯儿献上祝福!】
有时是在她阅读古老典籍时,书页的空白处会莫名浮现出烤章鱼腿的诱人图片(动态的,还滋滋冒油)。
最离谱的一次,是在她进行日常祷告时,感受到的不再是拉莱耶的冰冷与黑暗,而是一段极其洗脑的、仿佛来自某个异世界小视频的BGM:“挖呀挖呀挖,在小小的花园里面挖呀挖…”
苏小婉捧着因为接收到过多抽象信息而隐隐作痛的头,得出了一个让她自己都毛骨悚然的结论:
伟大的克苏鲁,似乎……对白翎羽带来的“本土化”改造,接受良好,甚至……有点沉迷?
她看着手里那本因为夹了一张“烤章鱼腿”图片而变得不伦不类的古老教典,心情复杂得像是一锅被倒入珍珠奶茶的仰望星空派。
与此同时,在密大分校,“吐槽社”的活动室内,气氛却有些凝重。
史莱姆社长不再是那副液态瘫软的模样,而是紧张地缩成一团,仿佛遇到了天敌。404学姐的电脑屏幕上不断滚动着红色的警告代码。连小透明的身影都变得比平时更淡了。
“完了完了……我们好像玩脱了……”史莱姆社长的声音带着哭腔。
“根据数据监测,”404学姐推了推眼镜,镜片上反射着危险的红光,“我们社近期进行的‘本土化’项目,包括但不限于《终焉喇叭》填词、《最炫祭祀舞》改编,其产生的‘抽象扰动值’已经突破了校园安全阈值,触发了……【肃正协议】。”
“肃正协议?”白翎羽一边尝试用炼金烧瓶制作“螺蛳粉风味奶茶”,一边好奇地问,“那是什么?校园纪律检查?”
“比那可怕多了!”史莱姆社长颤抖着说,“是【校园风纪与认知维稳委员会】!那帮家伙自诩为秩序的守护者,认为一切非常规的、可能引发认知混乱的行为都是对‘现实稳定性’的威胁!他们拥有强制‘认知矫正’和‘社团解散’的权力!”
话音刚落,活动室那扇经常被误认为是墙壁的暗门,发出了沉重的、被暴力敲击的巨响!
咚!咚!咚!
“里面的社团成员!立刻开门!接受风纪委员会检查!”一个冰冷、毫无感情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
活动室内瞬间乱作一团。史莱姆社长差点融化成一滩真正的液体,404学姐飞快地试图销毁电脑里的“黑历史”文件,小透明……他已经透明到快看不见了。
只有白翎羽,不慌不忙地把那杯散发着诡异气味的“螺蛳粉奶茶”藏好,然后走上前,一把拉开了门。
门外站着三个穿着笔挺黑色制服、戴着白手套、表情如同石膏像一样僵硬的学生。他们胸前别着徽章,图案是一个被锁链束缚住的大脑。为首的是一个身材高挑、眼神锐利如鹰隼的女生,她的目光如同手术刀般扫过活动室内的每一个角落。
“我们是风纪委员会。接到报告,你们‘吐槽社’近期进行的活动,严重违反了《校园认知安全条例》第7条(禁止传播可能导致理智值大幅波动的信息)和第13条(禁止对禁忌知识进行非授权本土化改造)。”为首的女生,名叫冷月,用毫无波动的声线宣布,“现根据条例,对你们社团进行查封,所有相关物品没收,社团即刻起无限期暂停活动,主要成员需接受‘认知矫正’评估。”
她的目光最后落在了白翎羽身上,带着一丝审视与厌恶。“尤其是你,新生白翎羽。你的行为已被列为重点观察对象。”
“凭什么啊?”白翎羽不服气地反驳,“我们这是在为古老的文化注入新的活力!是在进行积极的艺术创新!你看苏小婉同学家的传统仪式,用了我们的方案后,效果多好!领导都……呃,激动得当场休息了!”
他差点说漏嘴。
冷月的眉头皱得更紧了:“那些所谓的‘效果’,正是对现实稳定性的巨大威胁!将不可名状之物庸俗化、娱乐化,只会模糊危险的边界,导致更不可控的后果!这不是创新,这是玩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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