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二叔公,这您要是不提啊,我都差点忘了,这大壮先前,还往宗族里,放了很多地收租子呢。
您看这现下,大壮这人已经没了,要不,我还是将那些田地收回来吧……”
“胡氏!!!”
钱老头一听这话,一时间没能绷得住情绪,又是一声大叫:“杀人不过回头点地,胡氏,你要是这么做,未免太过分了!!!”
“说的没错!胡氏,你可莫要真的将这路,给走绝了!”
“是这么个事,胡氏,你以后要是还想宗族里背后照应着,就别将手伸的那么长,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就是!胡氏,你今日要是真的敢将那些田地全部收回去……我警告你,这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狗急了还跳墙呢!
众人急了眼,一瞬间朝着古月芬喊的面红耳赤的。
要不是因为顾及古月芬手里,如今还攥着钱大壮的那些不光彩把柄,害怕传出去,毁了各自家里孩子的名声。
他们恨不得上前,将这可恶胡氏的头发给揪了!
“哎哟二叔公,这我就跟您开个玩笑,你咋还动怒了。”
古月芬见状忙换上一脸笑:“这以后有您和宗族里罩着,我求之不得呢。”
眼看这些人的情绪起起伏伏波动的差不多,已经开始认命妥协了。
她便也懂见好就收,态度这才又软了下来,来了个180度的大转弯。
看着钱老头,一脸诚恳:“二叔公,我刚才就是开了个玩笑,那些田地呀,我不仅不会要回来,另外,田地原本的租金,我也只收五成。”
她这是按照钱大壮原来的收租标准说的。
那货原本黑心,收自己族人的租子,远比市面上价位高。
如今就算是她古月芬给直接免了一半。
那也仍旧略微高于市场价。
这波她不亏。
“你说的,可是真的?”
钱老头明显不信,一脸审视。
“当然是真的,二叔公,先前咱们话没说开,这不是有误会吗?
如今既然说开了,那以后咱们便是要团结一心,好好相处。
您也说了,我胡芬和我这胡家庄想要好好生存下去,那也得背靠宗族不是。”
她将这话说的情真意切,说到动情处,恨不得抬手抹上一把泪。
这算是给钱家庄众人示了好,不等众人回应。
便再紧接着再递上一块饼,道:“还有件事,我原本打算亲自上门找二叔公您商议的。
既然今天你亲自上门了,那我便一起说了吧。
谭县令牵头,欲在咱们大允县开办堂学。
我想着咱们钱氏一族,孩童众多,所以,便事先为孩子们争取了名额。
谭县令那边,已经答应下来了。
就等着过几日堂学开起,孩子们准备准备,便前去报道吧。”
“胡氏!你说的当真?!”
不等钱老头回话,一个老嫂子立马开了腔。
一脸不可置信:“就俺们家狗娃子,大字不识一个,连自己名字都不会写的,也能去?!”
她声音甚至明显颤抖。
土里刨食大半辈子了,莫说是送孩子读书认字,就是温饱,那也只够勉强。
从未想过有一天,孩子还能有读书认字的机会,且进的还是谭县令的堂学!!!
“这莫不是在做梦吧?胡氏,俺家招娣也能去?那……收银子吗?
这要是收银子,俺可不去。
女孩子家家的,读书认字,能有啥用?将来,还不是要嫁人……
胡氏,你说这,还不如不说……”
没给古月芬答话的机会,另一个老嫂子眼珠子一转,也忙开口打了个岔。
“两位嫂子,当日,我跟谭县令说好了,咱们这钱氏一族的孩子啊,不管男女,皆可入堂学。
至于束修,那也是说好了的,不用付。
这都是谭县令为了德政,自掏腰包给办的。
孩子们去堂学了,还管一餐饭。
你们就放心吧。”
古月芬说的一脸坦然。
心里暗自好笑,这群人还真是可笑,白嫖,都想嫖到谭县令头上了。
不掏学费就想读书?想屁吃呢。
她古月芬自诩是心善,可她又不是冤大头。
这钱啊,他们早晚得出,不光要出,还得有顺序,有档次,有章法有节奏地出。
羊毛出在羊身上,他们这群人,等着往后瞧便是。
果然,听了她这话,众人瞬间就吃了颗定心丸。
免费入谭县令堂学,这么有面又有价值的事,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管他三七二十一,场面瞬间沸腾了起来。
“哎呀!胡大妹子啊,俺先前就看你贤惠!这今天一打交道啊!果然证明俺眼光不错,妹子你是真懂事啊!”
招娣娘第一个跳出来,拉紧了古月芬的手,一脸恭维。
她已经盘算好了,这钱氏所有孩子都能占便宜的事,她家就算是女娃子,读书无用,那也不能吃亏。
趁着机会一起送进去,这到时候不仅每天能领一餐免费的饭,万一要是家里有活,女娃子还得回家干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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