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的父皇是崇祯 第142章 小人物·工匠的执着

西苑兵器作坊的深处，炉火终年不熄。老工匠李福的脸上又添了几道烫伤的疤痕，这是上月试验新配方时留下的印记。他的徒弟王铁锤默默地将一筐报废的燧发机零件倒在墙角，那里已经堆起了半人高的废铁。

师傅，这已经是第三十七次了。王铁锤的声音里带着疲惫，要不...咱们先停一停？

李福没有回答，只是用布满老茧的手摩挲着最新制作的燧发机样品。这个月来，他们已经尝试了七种不同的钢材配方，改进了十二次淬火工艺，但效果始终不尽如人意。

你看这里，李福指着击锤的转轴部位，每次击发超过二十次，这个位置就会松动。若是上了战场...

话音未落，作坊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曹变蛟亲自带着一队士兵，押送着十几辆大车驶入西苑。

殿下有令！所有工匠即刻到校场集合！

当李福带着徒弟赶到校场时，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校场上整齐排列着两百支崭新的火绳枪、五十门轻便火炮，还有数十箱配套的弹药。更令人惊讶的是，还有十几个穿着异域服装的工匠模样的人站在一旁。

朱慈烺站在点将台上，手中拿着一封密信，脸上带着难得的笑意。

诸位，他的声音洪亮，福建总兵郑芝龙将军，为支援御营建设，特捐赠火器二百七十件，火炮五十门，白银五万两。同时，派遣精通火器的工匠十二人前来助阵。

校场上顿时一片哗然。李福激动得双手发抖，他快步走到那些新式火器前，仔细端详起来。

这些来自福建的火器果然不同凡响。火绳枪的铳管内部光滑如镜，枪托的木材经过特殊处理，既轻便又坚固。最令人称奇的是那些火炮，炮身上镌刻着葡萄牙文，显然是仿制西洋的最新款式。

郑芝龙派来的工匠首领是个精瘦的南方人，名叫陈火旺。他操着浓重的闽南口音对李福说：

老哥，这些火器都是我们按照红毛鬼的样式改进的。特别是这个燧发装置，他取出一件精致的样品，用的是日本产的钢材，经过七道淬火工艺。

李福如获至宝，立即带着陈火旺回到作坊。两位老工匠一见如故，在炉前讨论到深夜。

我们在福建试验过，陈火旺指着图纸说，燧石的角度很关键。偏一度，火星就引不着火药；再偏一度，燧石就容易碎裂。

就在他们热烈讨论时，王铁锤急匆匆跑来：师傅，新一批的钢材炼好了！

冶炼工坊里，通红的铁水在坩埚中翻滚。李福按照陈火旺带来的配方，加入了少量的南洋特产矿石。这是他们第四十三次尝试。

三天后，新打造的燧发机零件组装完成。李福亲自进行测试，前二十次击发都很顺利，火星明亮而稳定。

成功了？王铁锤欣喜若狂。

然而在第二十一次击发时，的一声巨响，燧发机突然炸裂，碎片四溅。李福躲闪不及，手臂被划开一道深可见骨的口子。

师傅！王铁锤惊呼着冲上前。

李福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他捡起炸裂的零件，在灯光下仔细察看：是转轴处的金属疲劳...还得改进...

在场的人都沉默了。陈火旺叹了口气：老哥，要不先歇歇？你这伤...

不能歇！李福猛地抬头，眼中布满血丝，殿下把这么重要的差事交给咱们，福建的弟兄们不远千里送来这些宝贝，咱们要是做不成，对得起谁？

他简单包扎了伤口，又回到工作台前。这一夜，作坊的炉火彻夜未熄。

与此同时，朱慈烺在书房内仔细阅读郑芝龙的密信。信中不仅详细列出了捐赠物资的清单，还透露了一个重要信息：郑家水师不久前在料罗湾大败荷兰舰队，俘获了数艘装备精良的战舰。

...臣虽远在闽海，然心系社稷。闻太子殿下锐意革新，整军经武，特备薄礼，以资军用。若蒙不弃，臣愿倾闽海之力，助殿下成就大业...

朱慈烺放下信笺，心中感慨。郑芝龙这份，足以装备两个营的新军。更重要的是那十二名工匠，个个都是难得的技术人才。

传令，他对刘凤祥说，重赏福建来的工匠。另外，从郑将军送来的火器中挑选一批，配发给御营精锐。

次日，李福带着新设计的图纸来找朱慈磷。他的手臂还缠着绷带，但精神却很好。

殿下，臣与陈师傅讨论了一夜，认为问题出在三个地方。李福展开图纸，一是钢材的韧性不足，二是转轴结构需要加强，三是燧石的固定方式要改进。

朱慈烺仔细听着，不时提出建议。当他听说李福受伤后仍坚持工作时，特意吩咐太医前去诊治。

李师傅，身体要紧。

殿下放心，老朽这把骨头还撑得住。

又经过十余次失败，转机终于在一个雨夜来临。那晚，李福突发奇想，尝试将转轴改为双支撑结构，同时改进了淬火工艺。

当新制作的燧发机顺利完成第一百次击发测试时，整个作坊沸腾了。王铁锤激动得热泪盈眶，陈火旺连连称赞：妙啊！这个设计比西洋人的还要精巧！

李福却异常平静，他抚摸着终于成功的样品，轻声说：这才刚刚开始。要量产，要保证每件都一样精良，路还长着呢。

消息传到朱慈烺耳中，他立即来到作坊。看着那支终于研制成功的燧发枪，他郑重地对李福说：

李师傅，你为大明立了大功。从今日起，你就是兵器作坊的总匠师，月俸加倍。

然而李福只是躬身道：殿下，老朽不要赏赐。只求殿下准许我们继续改进，老朽总觉得...这枪还能更好。

望着老工匠执着的神情，朱慈烺不禁动容。正是这些小人物的坚持，才撑起了大明的脊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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