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牢中的脚步声终于停在了牢房外的阴影里。卢修斯的心脏几乎要跳出胸腔,他死死盯着那片黑暗,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纳西莎紧紧依偎着他,帕金森夫妇屏住呼吸,连一直麻木的诺特先生也缓缓抬起了头。
一个身影从阴影中踱步而出。
不是金发,不是年轻的面孔,而是一个他们熟悉的中年男人——克拉布家主。他肥硕的脸上挂着毫不掩饰的得意笑容,油光满面的皮肤在昏暗的火把下泛着令人作呕的光泽。他穿着考究的深紫色长袍,手里把玩着一根镶嵌着黑宝石的魔杖,那魔杖顶端正散发着微弱的、不受反魔法禁制影响的光芒——显然,他佩戴着屏蔽物品。
“啊,我亲爱的朋友们,”克拉布的声音粗嘎而做作,他慢悠悠地走到卢修斯的牢房前,俯视着里面狼狈的马尔福夫妇,“看看这是谁?我们高贵的马尔福家主,怎么沦落到这种地步了?”
卢修斯的心沉到了谷底。那一瞬间,他感到呼吸近乎停止,冰冷的绝望如同潮水般淹没了他。不是她。不是援军。是克拉布,这个一直跟在马尔福家族身后摇尾乞怜、如今却迫不及待来落井下石的小人。他赌输了。输得一败涂地。他闭上眼,几乎能听到家族百年荣光在此刻碎裂的声音。
“黑魔王大人真是仁慈,”克拉布还在滔滔不绝,唾沫星子随着他激动的讲述四处飞溅,“他给了你们机会,可你们呢?居然敢暗中投靠那个格林德沃的孽种!真是愚蠢!现在好了,地牢的滋味如何?哦,我差点忘了,你们那位‘救世主’小姐呢?她怎么没来救你们?该不会是怕了吧?哈哈哈——”
他笑得前仰后合,肥硕的身躯颤抖着,完全沉浸在了羞辱昔日上位者的快感中。他甚至转过身,对着帕金森和诺特的牢房也指指点点:“还有你们!一群墙头草!活该——”
就是现在。
在他背对牢房通道、毫无防备的这一刻。
两只手悄无声息地从他身后的阴影中探出。那两只手不属于同一个人,但动作却默契得如同镜像——它们各自握着一块边缘被磨得异常光滑、在火把下泛着冷硬光泽的……板砖。
下一秒。
砰!砰!
两声闷响几乎同时响起,精准而狠辣地拍在了克拉布家主那肥硕的后脑勺上。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地牢中却格外清晰。
克拉布脸上的狂笑瞬间僵住,他瞪大了眼睛,瞳孔涣散,嘴唇嚅动了两下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发出了一声含糊的咕噜。他肥硕的身体晃了晃,像一袋被抽空了骨头的面粉,软绵绵地向后倒去,“噗通”一声栽倒在地,彻底失去了意识——大概率是脑震荡了。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到牢房里的卢修斯等人甚至没来得及从绝望中完全抽离。
他们怔怔地看着倒在地上的克拉布,又看向那片阴影。
先是火红色的头发。
那一抹鲜艳的、在昏暗地牢中如同跳跃火焰般的红色,从阴影边缘探了出来。
在看到那抹红色的瞬间,卢修斯·马尔福的心脏猛地一缩,随即狂喜如同爆炸般冲垮了所有绝望!是韦斯莱!是亚瑟·韦斯莱的儿子!那一刻,如果亚瑟·韦斯莱本人站在这里,卢修斯简直想摒弃数十年的所有前嫌和恩怨,冲上去紧紧握住他的手,发自肺腑地感谢他生养了如此英勇、如此及时出现的孩子!
紧接着,两张一模一样的、带着计划成功后特有的恶劣微笑的脸,从阴影中完全显露出来。
乔治和弗雷德·韦斯莱。
他们勾肩搭背地站在一起,脸上还沾着一点攀爬时蹭上的灰尘,但那双一模一样的眼睛却亮得惊人,里面闪烁着恶作剧得逞般的兴奋和一丝完成重任的得意。他们看着牢房里目瞪口呆、表情从绝望转为震惊再转为狂喜的几位家主,同步地、极其夸张地挑了挑眉。
然后,在卢修斯等人几乎要热泪盈眶的注视下,两人分开了勾肩搭背的手,各自后退半步,对着牢房里的几位纯血贵族,行了一个标准得无可挑剔、甚至带着古老家族风范的、极其优雅的躬身礼。动作整齐划一,姿态从容不迫,仿佛他们不是在阴森的地牢,而是在霍格沃茨的礼堂进行一场表演。
这戏剧性的一幕让帕金森夫人都忘记了呼吸。
礼毕,双子直起身,同步拍了拍手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而就在他们身后,阴影中更多的人走了出来。
潘西·帕金森第一个冲了出来,她看到父母无恙,眼圈瞬间红了,但强忍着没有哭出来,只是用力点了点头。接着是赫敏·格兰杰,她手里拿着一串奇特的、由金属丝和小齿轮组成的工具,目光迅速扫过牢房结构和锁具。罗恩·韦斯莱跟在最后,他警惕地回头看了看通道方向,手里紧握着一根……撬棍?
“时间不多,”赫敏语速极快,已经蹲到了马尔福牢房的锁前,开始用那串工具娴熟地捣鼓,“韦斯莱先生们,处理一下那位‘访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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