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的阳光透过琉璃窗,在养心殿的金砖上投下细碎的光斑。苏培盛捧着一个锦盒,小心翼翼地跪在皇上面前:“皇上,江南进贡的螺子黛到了,一共只有三斛。”
皇上放下朱笔,打开锦盒,只见三锭乌亮的螺子黛躺在锦缎中,泛着莹润的光泽。他沉吟片刻:“给皇后、华妃各送一斛,剩下的那一斛,送到莞贵人那里去。”
苏培盛微微一愣,随即应道:“嗻。”他心中清楚,这螺子黛乃是稀罕物,皇上独独赏赐给这三人,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消息传到桃花坞时,皇后正对着铜镜梳理头发,剪秋将螺子黛递上前:“娘娘,皇上赏赐的螺子黛到了。”
皇后拿起螺子黛,在指尖轻轻摩挲着,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皇上倒是有心了。”
“听说皇上还赏了华妃和莞贵人。”剪秋低声道,“这螺子黛一共就三斛,可见皇上对她们二人的看重。”
皇后放下螺子黛,淡淡道:“华妃有年家撑腰,莞贵人得皇上欢心,赏她们也不足为奇。只是这后宫之中,最忌讳的便是厚此薄彼,看来皇上也有他的考量。”她眼中闪过一丝算计,“七夕夜宴快到了,你去准备些东西,别出了什么岔子。”
剪秋会意:“奴婢明白。”
与此同时,清凉殿里也是一片热闹,华妃拿着螺子黛,在手中把玩着,脸上却没有丝毫笑意,曹贵人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说:“娘娘,皇上赏赐螺子黛,可见对您的看重。”
“看重?”华妃冷笑一声,“若是真看重,为何还要赏给甄嬛那个贱人?这分明是在敲打我!”她将螺子黛重重放在桌上,“哥哥在前线拼死拼活,本宫在后宫却要受这种气!”
曹贵人连忙劝道:“娘娘息怒,皇上或许只是一时兴起,再说,莞贵人不过是个失宠的贵人,怎配与娘娘您相提并论?”
华妃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你说得对,她不配!”她看向曹贵人,“浣碧的事,你办得怎么样了?”
曹贵人道:“回娘娘,一切都按计划进行,浣碧这些日子保养得很好,皮肤白皙,气色红润,穿着打扮也越来越像莞贵人了。”
“很好,”华妃点点头,“七夕夜宴就是个好机会,你尽快安排,务必让她成功侍寝,只要她能侍寝,就能给甄嬛添堵,让她架在火上烤,左右不是人,这多好。”
曹贵人应道:“娘娘放心,臣妾定会办妥。”她心中却暗自思忖,这浣碧能否得宠还是未知数,可一旦成功,自己在华妃面前的地位也能更稳固些。
而甄嬛收到螺子黛时,正在院里看书,流朱捧着锦盒,喜滋滋地说:“小主,皇上赏赐螺子黛了,还是跟皇后、华妃娘娘一样的份例呢!”
甄嬛拿起螺子黛,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又恢复了平静:“不过是些胭脂水粉罢了,没什么好稀奇的。”
流朱不解:“小主,这可是螺子黛啊,多少人求都求不来呢!皇上独独赏了您,这说明皇上心里还是有您的。”
甄嬛淡淡一笑:“皇上心里有没有我,不是靠这螺子黛就能证明的,你把它收起来吧,我平日里也用不上这些。”
流朱虽有些失望,却还是听话地将螺子黛收了起来。她哪里知道,甄嬛心中清楚,这螺子黛既是恩宠,也是麻烦,稍有不慎,便会引火烧身。
消息很快也传到了安陵容的耳中。青黛在一旁说道:“小主,皇上赏赐螺子黛,竟没有您的份,这也太不公平了。”
安陵容正在绣一幅肚兜,闻言只是淡淡道:“有什么不公平的?皇后是六宫之主,华妃娘娘家世显赫,莞姐姐得皇上欢心,她们得到赏赐也是应该的。我现在最重要的是养好身子,保住肚子里的孩子,其他的事,与我无关。”
青黛点点头:“小主说得是。”
安陵容放下针线,望着窗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她知道,自己在宫中的地位,全靠肚子里的孩子维系,若是孩子有个三长两短,自己便会一无所有。
七夕夜宴前夕,沈眉庄在揽月轩内,听着画春的汇报。画春道:“娘娘,华妃那边确实在暗中谋划,似乎是想让浣碧在七夕夜宴上接近皇上,给莞贵人添堵。”
沈眉庄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淡淡道:“知道了,这后宫本就风波不断,谁能笑到最后,还未可知。”她顿了顿,又道,“七夕夜宴上,你安排几个人盯着莞贵人,看看她离席后都去了哪里,做了些什么,若是她要回席,想办法拖一拖她的脚步。”
画春低下头,恭声道:“奴才遵命。”她虽心中有疑惑,却也知道不该问的绝不能问,主子的心思,不是她们做奴才的能揣度的。
沈眉庄看着她恭顺的模样,满意地点点头。她心中自有盘算,推浣碧侍寝,既能让甄嬛陷入困境,又能给自己减少一个潜在的威胁,实在是一举两得。而且,她还打算在浣碧侍寝之后,安排自己的心腹去浣碧身边伺候,第一时间恭维、捧着浣碧,让她飘飘然,彻底跟甄嬛离心,这样才能让这枚棋子真正为己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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