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英明。” 绘春附和道,“这样一来,既挑拨了和常在与慧嫔的关系,又能让皇上疑心和常在,觉得她刚得宠便心思不正,真是一举两得。”
皇后放下汤匙,端起茶杯浅啜一口:“这还得多亏了碎玉轩那个宫女。当年甄氏出宫时,本宫特意安插了几个人进碎玉轩,就是为了日后能用得上。如今看来,倒是没白留。”
“娘娘深谋远虑,奴婢佩服。” 绘春道。
皇后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和常在那个贱人,不仅像甄氏,那日在御花园偶遇,本宫竟发现她眉眼间还有几分像纯元!一个宫女出身的小小常在,也配拥有这样的容貌,也配得到皇上的恩宠?简直是岂有此理!”
一想到和常在那张隐隐相似纯元的脸,皇后心中的恨意便如同潮水般涌上心头。纯元已经死了这么多年,为什么还要处处影响她?她绝不允许任何人凭借着与纯元相似的容貌,得到皇上的宠爱,威胁到她的后位。
“娘娘,那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做?” 绘春问道。
“接下来?” 皇后冷笑一声,“接下来就等着看好戏吧。等皇上知道了碎玉轩宫女的事,定会疑心和常在。到时候,本宫再在一旁稍微点拨几句,让皇上觉得慧嫔照料公主不尽心,养母终究不如生母,说不定还能顺水推舟,让和常在夺回公主的抚养权。”
绘春有些疑惑:“娘娘,若是让和常在夺回了公主的抚养权,岂不是让她如虎添翼?”
“如虎添翼?” 皇后不屑地笑了,“一个刚得宠的小小常在,就算夺回了公主的抚养权,又能掀起什么风浪?本宫就是要让她夺回公主,让她成为众矢之的。到时候,自然会有其他嫔妃看她不顺眼,找她的麻烦。而本宫,只需要坐山观虎斗,坐收渔翁之利即可。”
她顿了顿,又道:“更何况,若是和常在真的夺回了公主的抚养权,定会更加得意忘形,到时候难免会露出破绽。本宫只要抓住她的把柄,便能一举将她扳倒,永绝后患。”
“娘娘英明,奴婢明白了。” 绘春连忙应道。
皇后看着窗外,眼中满是冷意,甄玉隐,你就等着吧,本宫定会让你为自己那张似纯元的脸付出代价!
几日后,淑宁公主的病情渐渐好转,已经能正常吃奶、玩耍了。沈眉庄派去的宫人也传回消息,说钟粹宫一切安好,慧嫔和甄玉隐相处和睦,并无嫌隙。
沈眉庄心中稍安,看来皇后的挑拨并未得逞。只是她心中的疑虑却并未消除,那个穿着碎玉轩旧制宫装的宫女,到底是谁?是皇后派去的,还是有人故意嫁祸?
这日午后,沈眉庄正在永寿宫处理宫务,云溪匆匆进来禀报:“娘娘,皇上今日在养心殿召见了和常在,还提到了淑宁公主受惊之事,以及昨夜碎玉轩宫女在钟粹宫墙外徘徊的事。”
“哦?皇上怎么说?” 沈眉庄心中一动,连忙问道。
“回娘娘,皇上问和常在,是不是想夺回公主的抚养权,才故意设计了这件事。” 云溪顿了顿,详细转述,“和常在当时便红了眼眶,却没有哭哭啼啼,反而跪在地上,语气十分肯定地回禀皇上:‘皇上明鉴,嫔妾绝无此意!嫔妾本是宫女出身,如今也只是个小小的常在,身份低微,若是让淑宁公主养在嫔妾身边,往后旁人提起,只会说她是宫女出身的额娘教养大的,定会被人小瞧欺辱,嫔妾怎能忍心让女儿受这般委屈?’”
“她还说,慧嫔娘娘是蒙古贵女出身,身份尊贵,性子又温柔细心,对公主视若己出,照料得无微不至。不仅如此,慧嫔娘娘还大度得很,知道嫔妾思念女儿,从不阻拦嫔妾探望,甚至时常让宫人来告知嫔妾公主的近况,让嫔妾安心。” 云溪继续道,“和常在说,她如今只盼着慧嫔娘娘安好,公主能在慧嫔娘娘身边平安康健地长大,这便是她最大的心愿。就算皇上真的恩准她接回公主,于公主而言也并非好事,她断断不会为了自己的私心,毁了女儿的前程。”
沈眉庄闻言,眼中闪过一丝赞许:“倒是没想到,如今的和常在竟能说出这番话来,看来读书果然能让人聪慧。”
“可不是嘛。” 云溪道,“听说皇上听了她的话,神色缓和了不少,只是仍有些疑虑,让她往后行事务必小心,不要再惹出这样的是非。和常在谢恩起身时,膝盖都跪红了,却始终保持着端庄,没失了分寸。”
“看来皇上果然疑心渐消了。” 沈眉庄道,“和常在这番话,既点明了自己的身份短板,又提了慧嫔的好,还显出了对公主的真心,句句在理,皇上自然不会再过多苛责。”
画春在一旁道:“娘娘,那皇后的计谋岂不是落空了?”
“也不能这么说。” 沈眉庄摇头,“皇后本就没指望仅凭这一件事便能扳倒和常在,她不过是想让皇上心中埋下疑心的种子,同时挑拨和常在与慧嫔的关系。如今看来,挑拨离间的目的没达到,但皇上心中怕是仍有几分芥蒂,这便够皇后后续做文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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