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慵懒地透过橡木窗棂,在老旧木屋的地板上投下温暖的光斑。空气里弥漫着苹果派残留的甜香和旧木头的气息。卢克斯仰面瘫在厚实的地毯上,断角根部护身符的白光平稳地明灭,像一颗安定的星辰。特里克西蜷在旁边的沙发里,蹄中捧着一卷泛黄的古籍,亮蓝色的眼睛却没什么焦距,显然思绪飘到了别处。
“特里克西,”卢克斯忽然开口,声音带着点大病初愈的沙哑,却透着一丝难得的闲适,“要不……我们来玩一场辩论赛吧?”
特里克西的耳朵瞬间竖起,蓝色的眼眸聚焦,锐利的光芒一闪而过,嘴角勾起一个充满挑战意味的弧度:“哦?辩论?好啊,卢克斯。不过,提前声明,我可不会输给你。”她合上书,身体微微前倾,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规则?”
“简单。”卢克斯挣扎着坐直了些,血红的眼底也燃起一点兴致,“我们有一个小时各自思考、准备论点。之后,就在这里,正式辩论。”他环视了一下客厅,“至于裁判……”他的目光落在角落里正用巨大紫色蹄子小心翼翼堆积彩色木塔的克斯特身上,“克斯特,你来当裁判好不好?爸爸和妈妈要比赛说话。”
“比赛!”克斯特巨大的紫色脑袋猛地抬起,锡箔纸王冠差点掉下来,紫色的大眼睛瞬间被兴奋点亮,“克斯特是裁判!克斯特最公平!”她立刻放弃了木塔,笨拙地把自己庞大的身躯挪到客厅中央,努力摆出一副严肃(在她看来)的样子,可惜歪戴的王冠和天真的眼神让效果大打折扣。
“主题呢?”特里克西追问。
卢克斯沉吟片刻,血红的眼睛看向窗外宁静的橡树林:“爱……究竟是**层面的重要,还是精神层面的重要?”
特里克西的蓝色眼眸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几乎是立刻回答:“我选**。”她微微扬起下巴,语气带着一种理所当然的挑衅,“你呢?”
卢克斯看着伴侣那副“你肯定输定了”的表情,无奈地笑了笑,“行吧,那我就选精神。”
“成交。”特里克西站起身,白色鬃毛一甩,“一小时,各自准备。克斯特,看好时间哦!”她冲克斯特眨眨眼,转身走向窗边的书桌,蹄尖在地板上敲出笃定的节奏。
卢克斯则闭上眼,靠在软垫上,血红的眼皮下眼珠微微转动,仿佛在检索着记忆深处浩瀚的知识与体验。
一小时后。
客厅被临时改造成了“庄严”的辩论场。两张椅子相对摆放。克斯特巨大的紫色身躯端坐在中间稍后的位置(充当裁判席),面前的小凳子上放着一个她不知从哪里翻出来的、充当“法槌”的旧木块。她努力板着小脸,紫色大眼睛在卢克斯和特里克西之间来回扫视,锡箔王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咳嗯!”克斯特清了清嗓子,用尽全力模仿着想象中的威严,“肃静!辩论……开始!”她用巨大的紫色前蹄笨拙地抓起那个旧木块,在凳子上“咚”地敲了一下(差点把凳子敲裂)。
“有请正方发言!”克斯特看向卢克斯。
卢克斯深吸一口气,血红的眼神变得专注而深邃。他站起身,走到“发言区”,声音平稳而清晰,带着一种学者般的沉静:
“尊敬的裁判,反方辩友,”他微微颔首,“我方认为,爱的本质,其核心与永恒的价值,必然在于精神层面。”
“**层面的吸引,诚然是原始的、强烈的,它如同夏日的骤雨,声势浩大,却转瞬即逝。它由荷尔蒙驱动,受感官支配,带来的往往是短暂的欢愉与冲动。这种欢愉过后呢?留下的是空虚,是责任的负担,甚至可能是‘花天酒地’的污名,如同烙印般灼烧着个体的尊严与社会评价。追求纯粹**之爱,无异于饮鸩止渴,追逐幻影。”
他的声音逐渐提高,带着一种理想主义的光辉:“而精神之爱,则截然不同。它是灵魂的共鸣,是思想的交融,是价值观的契合,是在漫长岁月中彼此扶持、共同成长的基石。它不会因容颜老去而褪色,不会因距离阻隔而消散。它铭刻于心,如同星辰烙印在夜空,永恒不灭。一次深刻的精神连接,其震撼与持久,足以照亮一生的旅程,成为我们对抗虚无、寻求意义的终极力量。**的欢愉终将腐朽,唯有精神的契合与共鸣,才能在时间的灰烬中,留下真正不朽的印记。因此,我方坚定认为,爱,精神至上!”
他的发言结束,客厅里一时只有窗外的鸟鸣和克斯特努力憋住不鼓掌(因为她记得自己是裁判)的轻微呼气声。卢克斯的眼睛看向特里克西,带着一丝辩论者的锐利。
克斯特立刻抓起木块,在凳子上又“咚”了一下(这次轻了点):“有请,反方发言!”
特里克西优雅起身,亮蓝色的眼眸如同最深邃的冰湖,嘴角却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极具侵略性的笑意。她踱步到“发言区”,姿态从容,目光却像带着钩子,直直锁住卢克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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