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中的小马利亚,烽烟四起。在这片权力与魔法交织的焦土上,“铁蹄”卢克斯凭借其雷霆手腕与超越时代的科技——“星空号”战车,硬生生撕开了一片属于自己的疆域。她绿色的皮毛是冷酷的军旗,紫色的鬃毛浸染着敌人的血与火。而她麾下最耀眼、也最终将她拖入深渊的,是那个名为特里克西的蓝色魔术师。
她们的相遇,始于一场杀戮后的战场。特里克西被缚于俘虏之中,白色的鬃毛沾染尘土,却难掩其高挑身姿与眼中不屈的火焰。卢克斯骑着流线型的星空号,如同审视一件武器般绕着她转了一圈,最终停在她面前,蹄子抬起她的下巴。
“我若得特里克西这个人才,”卢克斯的笑声粗粝而充满野心,“她身材如此之好,要不……哈哈哈哈!”
那一刻,卢克斯看到的,是一柄未来可堪大用的利刃,一个能纳入她权力版图的将才。而特里克西,在卢克斯毫不掩饰的欣赏和强大气场中,看到了一丝脱离眼前泥沼、攀上权力高峰的契机,或许,还有一丝能承载她野心的“知己”的错觉。
她前蹄微屈,声音斩钉截铁:“公若不弃,我愿拜你为义父!”
“起身起身!免礼免礼!”卢克斯大喜,亲自咬断绳索,将她拉起。随即,她做出了一个震惊全军的决定,指着自己心爱的座驾:“星空号,高科技的车!这是我唯一一个想让他马掌握的科技,我就赠予你了!”
这是卢克斯“长安式”的爱的开端。 她的爱,是向外扩张的,是构建功业的一部分。赠予战车、赋予兵权、共享帷幄,她将特里克西纳入自己权力的核心,让她在自己缔造的帝国里,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她以为,这就是最极致的信任与宠爱。
当晚,主帅大帐。卢克斯指着自己宽大的床榻:“乱世之中,你我父女,当同心同德。今夜,便同榻而眠,共商大计。” 特里克西迟疑片刻,还是躺了上去。隔着咫尺距离,她能感受到卢克斯的体温,听着她描绘横扫**的蓝图,兴奋时,卢克斯的蹄子会敲打床沿。
“吃吧!哈哈哈哈!”庆功宴上,最好的肉排推到特里克西面前。
“喝!一起喝!哈哈哈!”麦酒飞溅,卢克斯搂着特里克西的肩膀,状极亲昵。
而这,却是特里克西“破庙式”的爱的误解与孕育。 她的爱,是向内凝聚的,渴望建立一个脱离外界、只属于彼此的私密宇宙。同榻而眠的低语,共享的酒肉,星空下并辔驰骋时耳边呼啸的风……她在这些瞬间里,小心翼翼地构建着一个只容纳她们二者的“破庙”。在这里,没有义父义女,没有主帅将军,只有共享温暖、倾听彼此呼吸的两个灵魂。她以为,卢克斯给予的这些“特殊”,是对她内心“破庙”的回应与共建。
然而,频率从未真正对齐。
当特里克西在一次次并肩作战后,于星空下默默替卢克斯整理沾染血污的鬃毛时,卢克斯或许会觉得舒适,但心中想的,多半是明日如何利用特里克西的骁勇去攻陷下一个据点。
当卢克斯将更重的兵权、更危险的任务交给特里克西时,她看到的是自己权力版图的扩张,是一柄越来越锋利的兵器。而特里克西,在接过兵符的瞬间,看到的却是卢克斯离她心中那座“破庙”越来越远的背影。权力、猜忌、流言,如同冰冷的雾气,漫进了她们之间。
裂痕,终于在精心策划的构陷下彻底崩裂。伪造的信件被呈到卢克斯面前,她绿色的脸庞因暴怒而扭曲,破碎的信任化作了最伤人的利刃。
“特里克西!往日种种,你可还记得?!” 卢克斯嘶吼着,眼中是滔天的怒火和被背叛的痛楚。
特里克西看着那些拙劣的伪造品,心冷如冰。她抬起头,平静地反问,带着无尽的嘲讽与悲哀:“往日?你可说的是往日你赠我星空号时的信任?还是与你同饮一杯酒时的温情?亦或是……那些你如今已不再相信的‘往日’?”
她的平静,在卢克斯听来,是坐实罪名的傲慢。她看不到特里克西眼中那座“破庙”正在坍塌的绝望,只看到了“兵器”的反噬。
“拿下!!”
最终的刑场,是两种“爱”的语言最后一次,也是永远地错位。
“吊死这个暴君!吊死卢克斯这个暴君!” 民众的呼喊,是时代裹挟的噪音。
行刑官高喊:“你可还有话说?”
卢克斯的目光掠过特里克西,看向天空。她或许在最后一刻,恍惚间看到了那座从未真正建成过的“破庙”,看到了里面曾有过的一点微弱烛火。但那烛火,已被她亲手泼出的冷水浇熄。她所有的“长安”,她构建的帝国、赋予的权力,在此刻都失去了意义。她无法用“长安”的语言,去解释那瞬间划过心头的、对“破庙”的幻影的惋惜。
“再无话说。请速速动手。”
她放弃了沟通,因为她终于(却已太晚)意识到,他们说的,从来不是同一种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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