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青阳镇一别,林匀与寒锋小队一路南下,晓行夜宿,终于在半月后抵达了京城。
不同于江南的温婉秀丽,京城的繁华中透着一股肃杀与厚重。高大的城墙,宽阔的御街,川流不息的人群中,既有衣着华贵的世家子弟,也有神色匆匆的公差,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权力与**交织的味道。
镇北王府早已不复存在,旧址上如今是一家名为“四海通”的大商号。林匀站在街对面,心中百感交集。这里的一砖一瓦,都曾是父亲亲手打理。
“林兄,我们这样干等,也不是办法。”沈砚低声道,“不如直接去顺天府报案,就说找到了当年王府灭门案的线索。”
苏晚晴摇了摇头,她的易容术虽精妙,但在这天子脚下,稍有不慎便会引来杀身之祸。“没用的。当年案子早已定性,凶手畏罪自杀。如今再去翻案,只会打草惊蛇。我们必须找到确切的证据,指向黑莲堂,或者……当年的真凶。”
她口中的“真凶”,指的自然是当今圣上。此话一出,气氛顿时凝重。
一直沉默的周清欢轻声道:“我有一位师兄,当年曾随家师游历京城,与镇北王府的一位老管家交好。或许,我们可以从他那里探听到一些被遗忘的往事。”
林匀点头:“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
一、故人残灯
那位老管家名叫“赵忠信”,早已不在王府为奴,而是在城西一处僻静的胡同里开了家小小的茶馆,名为“静心茶舍”。
茶舍里人不多,茶香袅袅,一派祥和。一个鬓发花白、腰背微驼的老人,正不紧不慢地擦拭着桌椅。
“赵伯。”苏晚晴轻声唤道。
老人闻声抬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化为激动。他颤巍巍地站起来,仔细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又看了看跟在后面的林匀等人,嘴唇哆嗦着:“你……你是晚晴小姐?你长大了……”
原来,苏晚晴当年离家时还是个孩童,如今已是亭亭玉立的少女,老人几乎认不出她。一番寒暄后,众人落座。
林匀压下心中的激动,开门见山:“赵伯,我这次来,是想问问我父母的事。”
赵忠信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他叹了口气,将茶碗重重一放:“那件事……唉!你们这些孩子,何苦要再提它!”
“因为真相未明!”林匀的声音不大,却异常坚定,“我父母绝不会通敌叛国!”
老人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眼中泛起泪光。他从柜台下取出一个上了锁的旧木盒,推到林匀面前。
“这是我收拾王府遗物时,偷偷藏起来的。你爹娘临走前,曾在一个深夜来找我,交给我一样东西,让我务必保管好。”
林匀打开木盒,里面是一块破碎的虎符和一封蜡封的信。信是父亲的笔迹,字迹潦草,力透纸背:
“忠信兄,若我等遭遇不测,便将此信与虎符交予可信之人。黑莲堂勾结漠北,意图不轨,他们不仅要颠覆武林,更要……毒杀陛下,扶持傀儡。我夫妇二人已将证据送出,然奸佞当道,恐难送达。望后人能为我等昭雪,亦要阻止一场滔天大祸!”
信的末尾,赫然是林父的签名和镇北王府的印鉴。
林匀的手紧紧攥着信纸,指尖因用力而发白。原来,父母的牺牲,远比他想象的更为沉重。他们不仅仅是为了洗刷自己的冤屈,更是为了整个王朝的安危。
二、醉仙楼的对峙
就在此时,茶舍的门帘被掀开,一股寒风灌了进来。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锦袍、面带和善微笑的中年人走了进来。他身后没有跟任何人,但那股无形的压迫感,却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了窒息。
“好一封感人肺腑的家书啊。”中年人笑着鼓掌,“林小友,久仰大名。在下姓莲,单名一个‘主’字。”
莲主!
林匀瞳孔骤缩,猛地站起,松风剑已然出鞘。周清欢与沈砚也立刻戒备,一左一右护在林匀身侧。
苏晚晴更是脸色煞白,她没想到,此人竟敢孤身一人来到这里。
“阁下究竟是谁?”林匀沉声道。
“一个想与林小友做笔交易的人。”莲主缓步走近,他无视了拔剑的林匀,目光落在那块破碎的虎符上,“镇北王的兵符,没想到还能再见天日。林小友,你可知你爹娘为何而死?”
“是你!”林匀怒吼,“是你勾结黑莲堂,害我家破人亡!”
“不不不。”莲主摇了摇头,笑容诡异,“我只是借你们的手,清除了一个障碍。真正杀死他们的,是他们自己的天真和忠诚。”
他顿了顿,语气变得森然:“你父母的债,该你还了。把虎符和信交出来,我可以让你死得痛快点。”
“休想!”林匀怒发冲冠,使出“随风步”,身影一晃,剑尖直刺莲主咽喉。
这是他含怒一击,剑势迅捷无比。
三、玄阴掌力
面对林匀这石破天惊的一剑,莲主不闪不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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