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卯时三刻,林匀换了一身青衫,随引路太监进了紫宸殿。
殿内檀香缭绕,龙椅上的皇帝穿着玄色常服,眉峰微蹙。阶下站着禁军副统领吴渊,腰间悬着李镇的“虎贲刀”——显然是皇帝命人收了李镇的兵权,却未立刻处置。
“林卿昨日所言,朕已看过。”皇帝翻着案头的密信与账册,指尖停在镇北王调兵令的火漆印上,“李镇勾结黑莲堂,证据确凿。但……禁军乃国之爪牙,骤然换将,恐朝局动荡。”
林匀上前一步:“陛下,黑莲堂在漠北培养的死士已潜伏三年,若等他们与禁军里应外合……”
“朕知道。”皇帝抬眼,目光如刃,“但你要朕如何向天下交代?说朕信一个江湖人的话,就罢了禁军统领?”
殿内寂静。沈砚在殿外攥紧了拳头——他昨夜收到消息,黑莲堂在汴京还有十七处据点,若今日不趁李镇落网端掉,恐生变数。
苏晚晴轻扯林匀衣袖,指尖夹着张字条:“周师姐在偏殿候着,说有少林高僧求见。”
林匀会意,对皇帝拱手:“臣请陛下允臣与少林慧明大师同审李镇。若李镇招供与黑莲堂的联络方式,陛下再做定夺,如何?”
皇帝沉默片刻,点头:“准。”
偏殿里,慧明大师的袈裟沾着晨露。他捻着佛珠,盯着李镇冷笑:“当年你在漠北用‘腐心散’控制死士,用的可是万药谷的药方?”
李镇浑身剧震:“你……你怎么知道?”
“老衲在万药谷修行二十年。”慧明大师睁开眼,“上月无妄谷主来信,说有人盗走‘蚀骨散’残方,勾结漠北。原来是你。”
李镇突然大笑:“你们以为拿到这些就能扳倒朝里的贵人?那位大人……”他猛地抬头,目光如毒蛇,“早已备好了替罪羊!”
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吴渊掀帘而入,脸色惨白:“陛下!太极殿后巷发现炸药,黑莲堂的人混进宫了!”
戌时,皇宫陷入黑暗。
林匀站在承天门城楼上,望着宫墙下晃动的黑影。周清欢的玉女剑挽了个剑花,月光下剑刃泛着冷光:“是‘无影步’,黑莲堂四大护法里的‘鬼影子’来了。”
“分头守。”林匀将松风剑递给苏晚晴,“你守东华门,周师姐守西华门,沈砚带丐帮弟子封锁御道。我去太极殿——那里有李镇。”
“不行!”苏晚晴按住他的手,“鬼影子的轻功天下无双,你单独去太危险。”
林匀握住她的手,指腹擦过她腕间未愈的毒痕:“当年我被莲主打碎心脉,是静玄师父救我;现在轮到我护着你们,护着这江山。”
他转身跃下城楼,身影融入夜色。
太极殿后巷,鬼影子的笑声像刮过瓦片的刀。
“林匀,你来了?”黑影从房檐倒吊下来,脸上蒙着黑巾,只露一双泛着幽光的眼睛,“莲主说,你的‘侠心’最是有趣——不如剜出来,给我当灯笼?”
林匀横剑当胸:“就凭你?”
鬼影子双掌一拍,墙面突然炸出十几枚透骨钉!林匀旋身避开,松风剑“唰唰”两声,挑落钉雨。鬼影子趁机欺近,掌风裹着腐臭气息袭来——正是“腐心掌”!
“小心!”周清欢的玉女剑从左侧掠来,剑尖点向鬼影子的肘间。鬼影子旋身甩出软鞭,缠住剑刃一绞,“咔嚓”一声,玉女剑竟被绞断一截!
“周师姐!”苏晚晴的袖箭破空而至,精准钉入鬼影子的手腕。鬼影子吃痛松鞭,沈砚的打狗棒紧接着砸向他膝盖——丐帮“缠”字诀,专破轻功!
鬼影子跌进花丛,黑巾掉落,露出张满是烧伤的脸。他盯着林匀,突然笑了:“你以为杀了我就完了?那位大人……就在养心殿!”
养心殿内,烛火摇曳。
林匀踹开门,见龙椅后转出个人影——竟是当今太后的亲弟,镇北侯王景年!他穿着紫色蟒袍,手里把玩着半块虎符:“好个林匀,倒是查得仔细。不过……你以为皇帝会信一个江湖人,还是信他亲舅舅?”
“当年镇北王府的灭门案,是你做的?”林匀握紧松风剑。
王景年抚须大笑:“你父母递密信告发我勾结黑莲堂,我便借莲主的手除了他们。如今黑莲堂倒了,你倒来翻旧账?”
他拍了拍手,殿外涌进二十名黑衣死士,个个手持带毒的鸳鸯刀。
林匀深吸一口气,松风剑发出清越的嗡鸣:“那就让我看看,你的死士,够不够挡我的‘侠心剑式’。”
剑光如虹。
林匀的“松风十三式”连环而出:扫叶式破鸳鸯刀的合击,破风式挑飞毒刃,穿云式直取王景年咽喉!王景年退到龙案后,抄起案头的镇纸砸来——竟是玄铁所铸,威力惊人。
“叮!”苏晚晴的袖箭破窗而入,钉入镇纸缝隙。王景年手一滑,镇纸砸在地上,溅起一片碎瓷。
“苏姑娘!”沈砚的打狗棒缠住一名死士的脚踝,将其拽倒。周清欢的短刃从梁上翻下,直刺另一名死士后心——她的“玉女穿梭”身法,比鬼影子还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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