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南山的雨停了七日,林匀、苏晚晴、周清欢已换作寻常商旅打扮。林匀背着半块虎符的檀木匣,苏晚晴裹着褪色的青斗篷,周清欢的左手仍缠着绷带——她坚持不用旁人搀扶,说“断剑还能磨,断手也能杀人”。
三人取道商洛,沿丹水北上。沿途茶棚里的说书人正讲“寒锋小队大破黑莲堂”,茶客们拍桌叫好,苏晚晴端着茶盏的手却在抖。林匀瞥见,悄悄握住她的腕子:“怕什么?从前他们骂我们是反贼,如今倒成了英雄。”
“不是怕这个。”苏晚晴望着茶汤里晃动的倒影,“我怕京城的水,比万莲庵的血莲池还深。”
一、驿路截杀 旧信露疑
出商洛三十里,遇着场突如其来的“山匪”。
二十余骑黑马从林子里杀出,为首者戴青铜鬼面,手持链子枪,枪头淬着蓝光——是黑莲堂“鬼面哨”的毒镖。周清欢左手拔剑,剑走轻灵:“林匀护着阿晚,我来断后!”
林匀拉苏晚晴退到树后,青钢剑挽了个剑花,逼退冲来的两个喽啰。鬼面人突然甩出三枚毒镖,林匀旋身用剑鞘格开两枚,第三枚擦着他耳际钉入树干,冒起青烟。
“小心!”苏晚晴甩出袖中银梭,正中鬼面人坐骑的眼睛。马嘶人仰,鬼面人栽进泥坑,露出一张满是刀疤的脸。
“寒江客……”他啐了口血,“莲主说你三人活不过丹水——”话音未落,周清欢的剑已抵住他咽喉,“谁派你们来的?”
“不用问了。”林匀蹲下身,从鬼面人怀里摸出封信,封皮写着“呈陈副将亲启”。他撕开信,里面只有一行字:“虎符现世,速灭旧部。”
苏晚晴脸色骤白:“是朝堂的人!他们要杀镇北王府的旧部,夺虎符!”
二、王府旧宅 断碑藏秘
三日后,京城西角门外的破落宅院。
门环是锈的,门槛裂了缝,苏晚晴摸着门楣上“镇北王府”的残匾,眼泪砸在砖缝里:“我小时候总躲在这儿玩,娘说这匾是先皇御笔。”
宅子里荒草齐腰,林匀踢到块断碑,露出半截刻字——“镇北王林氏,世镇幽燕”。苏晚晴蹲下身,从碑底抠出个油纸包,里面是封泛黄的信:“吾儿匀儿亲启:若见此信,说明朝堂已叛,虎符藏于……”
信未写完,被人撕去了后半截。林匀攥着残信,喉头发紧:“我爹早知道会有这天?”
“不止。”苏晚晴指向后园枯井,“我逃出来前,曾听老管家说,当年先王遇害前,曾把另一半虎符交给一个叫‘赵三’的亲卫。”
周清欢突然道:“赵三?我在峨眉见过他女儿!她在厨房帮工,总说‘我爹死得冤’!”
三、酒肆密谈 刺客突至
傍晚,三人寻到东四牌楼的“醉仙楼”。周清欢要了壶汾酒,冲跑堂的使了个眼色。跑堂的老头浑浊的眼珠动了动,引他们上二楼雅间。
门一关,老头摘下白头巾——竟是个五十来岁的汉子,左脸有道箭疤。“赵三是我堂兄。”他压低声音,“当年先王遇刺,他是护驾的亲卫。后来黑莲堂的人追杀我们,他说要带虎符去见一个人……再后来,我们只找到他的半块染血的令牌。”
林匀摸出怀里的檀木匣:“这是我爹娘的半块,合起来能调西北二十万大军。”
汉子浑身剧震:“那叛徒……是要用虎符调兵,清剿武林,再篡位!”
话音未落,楼下传来瓷器碎裂声。周清欢抄起剑冲出去,只见跑堂的老头倒在血泊里,胸口插着支带毒的弩箭。
“走!”汉子拽着林匀往后窗跑,“他们来了!”
四、夜探相府 初见毒蛇
三人躲进暗巷,汉子喘着气:“追杀我的是‘毒蝎子’的手下!他是黑莲堂四大护法,专管暗杀!”
林匀抹了把脸上的雨水:“陈奎说朝堂有老鼠,看来就是他。”
“不止。”汉子从怀里掏出块腰牌,“我在相府当差,听说丞相李嵩最近和漠北走得很近……”
“李嵩?”苏晚晴攥紧斗篷,“我爹当年参过他一本,说他‘私通外臣,贪墨军饷’!”
夜风卷着血腥味吹来。林匀望着相府的方向,那里灯火通明,像头蛰伏的巨兽。他摸了摸檀木匣里的虎符,又看了看身边的两人——周清欢的绷带渗着血,苏晚晴的斗篷沾着泥,可眼里都燃着火。
“明天去相府。”他说,“我要会会这只毒蛇。”
尾声 檐角铜铃
三更时分,三人栖身在破庙。苏晚晴给周清欢换药,林匀对着月光擦拭松风剑。剑刃映出他的脸,比三年前沉稳了许多,可眼底仍有团火——不是复仇的戾气,是要烧尽黑暗的决绝。
远处传来打更声,“天干物燥,小心火烛”。林匀忽然笑了:“等扳倒李嵩,咱们去江南,吃苏晚晴做的蟹粉狮子头。”
苏晚晴捶他一下:“先想法子进相府再说!”
周清欢裹紧被子:“我左手剑快练成了,保管捅他个透心凉。”
铜铃在檐角轻响,混着雨丝,把三人的笑声送向沉沉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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