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高档面料,咱们就做拼接风,做水洗做旧风!”
“吴叔改出来的机器能给布料做特殊处理,到时候出来的效果,绝对比那些所谓的高档货还要时髦!”
“明天开始,全员取消休假。”
“设计部跟着我连夜赶图,裁剪组跟着李师傅三班倒。”
“咱们要在一星期之内,把去广交会的货全部赶出来!”
苏晴的声音不大,却字字铿锵。
“记住,咱们是晴天,是注定要出太阳的。这点乌云,遮不住咱们!”
她的镇定感染了所有人。
原本慌乱的气氛慢慢稳定下来,大家眼里的恐惧变成了狠劲。
既然老板都不怕,他们怕个球!
干就完了!
送走众人,已经是深夜十二点了。
苏晴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到家,打开门,屋里留着一盏昏黄的小灯。
张志远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份报纸,但显然没看进去。
听到开门声,他立马站了起来,高大的身影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安心。
“回来了?”
他没问公司的事,只是走过来,接过苏晴手里的包,又给她倒了一杯温热的水。
苏晴捧着水杯,喝了一口,感觉暖流顺着喉咙流进胃里,一直冷硬的心防瞬间塌了一角。
“很难?”张志远看着她,声音低沉温柔。
苏晴苦笑一声,靠在沙发背上,闭上眼睛。
“对手还算是有点用吧,那个李国强,想把我的路都堵死了。”
“需要我做什么?”张志远眉头紧锁,眼底闪过一丝杀气。
只要苏晴一句话,他有一百种方法让那个李国强后悔生出来。
苏晴摇摇头,睁开眼看着他:“这是商场上的事,你帮不了。”
“你是当兵的,不能沾这些脏水。你只要……陪着我就好。”
张志远看着她布满血丝的眼睛,心里一阵刺痛。
这个女人,总是这么倔强,这么让人心疼。
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转身拿来医药箱,找出红花油。
然后蹲下身,那双握枪的大手,轻轻地托起苏晴的脚。
苏晴的脚踝因为跑了一天,有些肿胀。
张志远倒了点药油在掌心,搓热了。
然后覆在她的脚踝上,力度适中地按摩起来。
粗糙的指腹带着滚烫的温度,熨贴着酸痛的肌肉。
苏晴看着他专注而笨拙的样子,刚毅的侧脸在灯光下柔和得不像话。
“老公……”她轻声唤道。
“嗯?”张志远没抬头,指腹依旧沉稳地在她小腿的酸胀处打着圈一边按摩着。
“有你真好。”
张志远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抬起头,那双深邃的眸子里清晰地映着她略显疲惫的脸庞。
“傻瓜。”
他低声道,随即站起身,一把将苏晴打横抱起,稳步走向卧室。
身体落入柔软的床铺,苏晴满足地喟叹一声。
男人的手臂却撑在她身侧,没有离开的意思。
他俯下身,温热的呼吸拂过她的耳畔,嗓音低沉了下去,带着一丝明显的灼热:
“那……苏厂长今晚还能‘加班’吗?”
苏晴脸上微热,对上他眼底毫不掩饰的渴望与期待。
她今天确实是累得手指头都不想动了,可想到这几日忙于筹备,确实冷落了他,心瞬间就软了。
她抬手,轻轻戳了戳他结实的胸膛,眉眼间带着一丝狡黠又无奈的纵容。
“可以是可以。”她拉长语调,看着他瞬间亮起来的眼神,笑着把后半句说完,“不过,张营长,是你自己‘加班’,我批准了。我得躺着……监督。”
张志远先是一愣,随即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腔传来愉悦的震动。
他爱怜地吻了吻她的额头。
“成,保证完成任务,请老婆大人放心监督。”
“不过,今晚加班肯定会很累,明天我陪你一起去厂里。”
“我不插手生意,但我可以给你当司机,当搬运工。我看谁敢拦我的车。”
“行。”
话音刚落,男人高大的身影压了下来。
***
天还没亮透,总厂房里已经亮起了灯。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机油味和陈旧布料发出的霉味。
昨晚苏晴那个“收破烂”的命令一下,林涛连夜就把附近几个倒闭小厂的库存给扫了回来。
看着堆在车间中央那几座像小山一样的“垃圾”。
裁剪组的李师傅看到眼睛都瞪大了。
“苏老板,这……这就咱们去广交会的‘秘密武器’?”
李师傅指着那堆灰扑扑的劳动布和几捆艳俗的大红棉布。
说话都结巴了,“这红布是乡下老太太做棉裤腰用的,那灰布是工地上淘汰的劳保服料子,这能行?”
吴广才也背着手,眉头拧成了疙瘩。
他“吴一刀”,眼里揉不得沙子,看着这堆破烂,感觉自己的剪刀都要生锈了。
“这玩意儿做出来,别说卖给外国人,就是摆地摊怕是都没人要。”
吴广才闷声说道,虽然昨天被苏晴的气势镇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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