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那个冷静、沉稳、运筹帷幄的女老板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充满了焦急、恐慌,甚至带着一丝哭腔的无助女人的声音。
“喂?是……是刘厂长吗?我是晴天服饰的苏晴啊……”
电话那头的刘厂长显然没想到她还会打来,语气有些不耐烦。
“苏老板?我不是说得很清楚了吗?”
“我们厂里真的没货了,你找别家吧。”
“刘厂长!求求您了!”苏晴的声音里充满了“卑微”的恳求,“我知道是国营厂的王浩给您打了招呼,可是我们签了合同,定金都付了啊!您不能这样啊!”
“我们厂几十号工人等着吃饭,百货大楼的订单要是完不成,我的厂子就得破产了!”
“刘厂长,您行行好,发发慈悲,只要您肯把布料给我,我……我愿意加价!”
“在王浩给的价格上,我再加一成!”
她的声音听起来是那么的真实,充满了走投无路的绝望,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电话那头的刘厂长沉默了,似乎在权衡。
苏晴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她继续用带着哭腔的声音“哀求”道:“刘厂长,求您再给我三天时间,我再去想想办法,再去凑凑钱!”
“一天,只要一天!求您千万别把我的那批货卖给别人啊!”
“晴天服饰……真的不能没有这批货啊!”
说完,她仿佛再也支撑不住,带着一声压抑的呜咽,仓促地挂断了电话。
放下电话的瞬间,苏晴脸上所有的“绝望”和“无助”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冰冷而锐利的笑容。
她知道,这通电话的内容,不出十分钟,就会一字不差地传到王浩的耳朵里。
……
与此同时,国营服装厂的厂长办公室里。
王浩正翘着二郎腿,得意洋洋地对他老婆何美丽炫耀着自己的“战绩”。
“看到了吗?美丽,我就说,对付这种小丫头片子,根本不用我们亲自动手。”
“我只打了个电话,断了她的布,她就得乖乖等死!”
何美丽穿着一身时髦的套裙,端着一杯咖啡。
虽然觉得丈夫的手段有些上不了台面,但想到苏晴那张年轻漂亮的脸和日益火爆的生意,她心里的嫉妒还是压倒了一切。
“你别高兴得太早,那个苏晴,看起来不是个省油的灯。”
“省油的灯?”王浩嗤笑一声,满脸不屑,“她再厉害,没米下锅,也得饿死!”
“我告诉你,我已经跟所有布料厂都打好招呼了,谁敢卖布给她,就是跟我王浩作对!我倒要看看,她能撑几天!”
就在这时,办公室的电话铃声急促地响了起来。
王浩不耐烦地接起电话:“喂?”
电话那头,正是刚刚和苏晴通过话的刘厂长。
他添油加醋地将苏晴“哭着求饶”和“愿意加价”的事情说了一遍。
王浩听完,爆发出一阵得意至极的大笑。
“哈哈哈哈!听到了吗?美丽!”他放下电话,兴奋地对何美丽说,“那个姓苏的急哭了!”
“说愿意加价买布,求我给她一天时间去凑钱!”
“哈哈哈哈,她以为她是谁?还想凑钱翻盘?”
王浩笑得前仰后合:“我就是要让她在希望中绝望!”
“一天?别说是一天了,就算给她天,给她三年的!我一样让她连一根布丝都摸不到!”
“到时候,她就得哭着喊着来求我,跪下来求我!”
何美丽看着丈夫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脸,虽然有些不齿。
但一想到苏晴即将破产倒闭的凄惨下场,她的嘴角也不由得勾起一抹快意的冷笑。
他们谁都没有注意到,一张由苏晴亲手编织的大网,已经悄然张开。
而他们,正洋洋得意地,一步步走进陷阱的中心。
刚挂了电话不一会,王浩一旁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王浩不耐烦地再次抓起话筒,语气里满是官僚的腔调:“喂?哪位?”
他以为又是哪个求他办事的小厂长,正准备随便敷衍两句。
“王……王厂长!是我,老刘啊!宏发布料厂的刘山!”
电话那头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慌张,甚至带着点讨好的意味。
王浩一听,翘着的二郎腿晃得更厉害了,嘴角咧开,冲着何美丽挤了挤眼,那表情仿佛在说:看,鱼儿上钩了。
“哦?是刘厂长啊,”王浩故意拉长了语调,慢悠悠地问,“有什么事吗?我这正忙着呢。”
“哎哟,王厂长,我就是跟您汇报一下!那个……那个晴天服饰的苏晴,她……打电话到我这里来了!”
刘厂长的声音压得很低,像是怕被别人听见一样。
“哦?”王浩的兴趣彻底被提了起来,他清了清嗓子,对着话筒,用一种胜利者俯视失败者的口吻问道:“她怎么说?是不是哭着求你了?”
“差不多!差不多!”刘厂长连忙应和,“那声音,听着都快断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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