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里闷热的空气几乎让苏晴窒息,可她宁愿憋死,也不想出去面对那个一本正经耍流氓的男人。
“老婆?”
张志远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他伸手拍了拍鼓囊囊的被子,触感柔软。
“你别生气,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怕你疼。”
他的解释笨拙又直白,每一个字都像小火星,烫得苏晴的脸颊愈发滚烫。
“你把药放下!然后出去!”苏晴在被子里发出了最后的通牒,声音又羞又恼。
外面安静了几秒。
随即,她听到床垫轻微下陷又回弹的声音,是他站起来了。
接着是瓶子放在床头柜上的轻响,然后是越来越远的脚步声,最后是卧室门被轻轻带上的声音。
世界终于清净了。
苏晴猛地掀开被子,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一张脸红得像煮熟的虾子。
她侧过头,视线落在了床头柜那个小小的白色药瓶上。
真是个……木头!
不,是个披着木头外衣的腹黑大尾巴狼!
苏晴在心里把张志远骂了一百遍,可骂着骂着,嘴角却不自觉地微微翘了起来。
虽然方式粗暴直接了点,但他的关心是实打实的。
那种被珍视、被捧在手心里的感觉,是她两辈子都未曾体验过的。
身体传来的酸软和不适提醒着她昨晚的疯狂。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红着脸,伸长胳膊将那个小药瓶够了过来。
拧开瓶盖,一股淡淡的草药清香飘出。
算了,他说得对,要是不处理,发炎了更麻烦。
另一边,张志远靠在客厅的墙上,有些挫败地揉了揉眉心。
他是不是……太心急了?
把她吓着了?
他那个学医的战友明明说,这种时候女同志脸皮薄。
但心里是高兴的,只要态度诚恳,行动体贴,就绝对没问题。
可现在看来,问题大了。
他听着卧室里半天没动静,心里七上八下的。
既担心她是不是真的生气了,又怕她逞强不用药。
正当他准备再去敲门时,卧室门“咔哒”一声,从里面打开了。
苏晴已经换上了一身干净的衣服。
虽然脸上还带着未褪尽的红晕,但神色已经恢复了平时的镇定。
她走路的姿势还有些微的不自然,但她挺直了腰板,努力不让人看出来。
“我要去厂里看看。”
她开口,声音还有点沙哑。
张志远立刻上前一步,想扶她,却又怕她抗拒,伸出的手停在半空,显得有些无措。
“今天别去了,在家休息一天。”
苏晴想到现在自己这个样子。
算了,她也有好一段时间没有休息了。
就当给自己放个小假休息一下也好。
……
这一休整,就是足足两天。
苏晴才终于感觉自己活了过来,重新踏进了自己的服装店。
而时间,就在这样羞赧又甜蜜的氛围中悄然滑过。
张志远的假期很快结束,回了部队。
两人开始了聚少离多的日子,只能通过书信和偶尔的电话联系。
但身体的距离,却让两颗心贴得更近。
苏晴的生意版图,则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扩张着。
转眼,又是两个月过去。
“晴天”这个品牌,凭借着超前新颖的款式和过硬的质量,早已不是当初那个偏安一隅的小摊子。
它像一阵旋风,迅速席卷了周边好几个县城的市场,成了时髦姑娘们口中争相讨论的话题。
苏晴用这两个月赚来的钱,做了一个大胆的决定——在省城最繁华的商业街,直接买下了一个上下两层的门面。
今天,就是“晴天服饰”省城第一家分店开业的日子。
“噼里啪啦——”
长长的鞭炮在店门口炸响,红色的纸屑铺满一地,喜庆又热闹。
门口摆满了祝贺开业的花篮,人来人往,将本就不宽敞的人行道堵得水泄不通。
苏晴穿着一身自己设计的干练小西装。
头发盘起,脸上画着淡妆,站在店门口指挥着店员,俨然一副精明干练的女老板模样。
谁还能将她和几个月前那个在乡下受尽欺负的瘦弱丫头联系在一起?
“苏老板,恭喜恭喜啊!”
“苏老板,你这生意可真是做大了!”
周围的商户纷纷前来道贺,言语间满是羡慕。
苏晴从容地笑着,一一回应。
就在这时,一辆军绿色的吉普车停在了不远处的路边。
车门打开,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走了下来。
正是请了假特意赶来的张志远。
他穿着一身便装,简单的白衬衫和深色长裤,可那股子军人特有的冷硬气质,在人群中依旧扎眼得很。
他看着那个在人群中游刃有余、闪闪发光的女人,心里涌起一股陌生的情绪。
是骄傲,是自豪,还有一丝……说不清的危机感。
他的小晴,越来越耀眼了。
苏晴也发现了他,眼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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