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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志远站在她面前，高大的身影在路灯下投射出一片阴影，将她完全笼罩。
他没有立刻回答，那双深邃的眼眸在夜色中，情绪难辨。
苏晴被他看得有些心慌，却还是鼓起勇气迎着他的注视。
过了许久，张志远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抱歉，刚才事出从权。”
“事出从权？”苏晴重复了一遍，觉得有些好笑，“张营长，这可不是小事。‘爱人’这个词，是能随随便便拿来用的吗？”
“对我来说，不是。”张志远回答得很快，也很认真。
他的认真，让苏晴心头一跳。
“那是什么意思？”她追问。
张志远看着她，路灯的光线勾勒出他分明的下颌线。
“苏晴，我之前说过，我们是真夫妻，我没撒谎。”
苏晴被他这句话钉在了原地。
夜风拂过巷口，吹动她颊边的碎发，也吹不散两人之间骤然升温的空气。
她望着张志远在路灯下格外深邃的眼睛，那里面没有半分玩笑。
只有沉甸甸的、她几乎不敢直视的认真。
“真夫妻？”她重复着，声音不自觉地放轻，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张志远，我们当初说好的……”
“是说好了。”他打断她，向前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几乎将她完全笼罩在他的气息里，“但那也只是口头协议，但这里，”
他抬手，指尖轻轻点在自己左胸心脏的位置，动作缓慢而郑重，“它不受协议控制。”
苏晴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这男人平常看得挺老实的，没想到他今晚居然如此会说话。
“以会遇到像钱多多那种人，精明世故，他们一眼就能看出真假。”
张志远继续道，“如果我刚才只是含糊其辞，他转头就能编排出无数个版本，对你、对你的生意，都不会是好事。”
“‘爱人’这个身份，是目前最能保护你的盾牌。”
他的解释合情合理，苏晴无法反驳。
可她知道，心底那丝异样的悸动，并非全然来自于这合理的解释。
“所以……刚刚只是权宜之计？”
她垂下眼睫，掩住眸中情绪，不知为何，她心里有些不舒服。
张志远沉默了片刻。
“不全是。”他开口，语气里带着一种坦诚，“苏晴，看着我。”
她依言抬眼，撞入他那双仿佛盛满了今夜所有星光的眸子里。
“我说‘不是撒谎’，是因为我希望它不是。”他顿了顿，“从你找上我那天起，我就没把它当成一场交易。”
“我张志远这辈子，要么不结婚，结了，就是一辈子。”
“我的妻子，只会是我认定的爱人。”
苏晴呼吸一窒。
他这话……几乎等同于告白了。
如此直接，如此“张志远”式的告白。
“你……”她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有些干涩，“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他接过她的话，目光灼灼，“苏晴，我们能不能……假戏真做？”
他似乎觉得这个词不够庄重，又立刻补充道。
“给我一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
“试着，真正地和我在一起。”
夜风似乎都变得温柔起来，缠绕在两人之间。
苏晴看着他紧绷的下颌线，和他眼中那不容错辨的紧张与期待，心底最后一丝犹豫冰雪消融。
这个男人，沉默、坚定，却一次次用行动告诉她，他的支持和在乎。
她不是没有感觉的木头，只是前世的伤痕让她习惯性地包裹自己。
可此刻，他眼里的真诚，像暖流，一点点渗入她心扉。
她忽然轻轻笑了一下，那笑声像羽毛拂过张志远的心尖。
“张营长，”她歪着头，故意用带着点俏皮的语气问，“你这算是在追求我吗？”
张志远被她问得耳根微热，但神色依旧郑重。
“是。我在非常认真地，请求苏晴同志，批准我成为她的一生伴侣，先从对象做起。”
看着他一本正经地说出这些，苏晴脸上的笑意更深了。
她点了点头，声音虽轻，却异常清晰：“好。”
简单的一个字，却让张志远浑身一震。
巨大的喜悦像烟花在他胸腔里炸开，那双总是沉稳锐利的眼睛，瞬间亮得惊人。
“你……答应了？”
他几乎是屏住呼吸确认。
“嗯。”苏晴再次点头，脸颊飞起红霞，“我们试试。”
话音刚落，她就看到男人的嘴角无法控制地扬起。
露出一个极其少见的、带着点傻气的灿烂笑容。
这样的张志远，让她也觉得心头甜丝丝的。
他看着她微红的脸颊，和那双映着灯光的明亮眼眸，心跳如擂鼓。
勇气在这一刻积蓄到了顶点。
他深吸一口气，带着几分小心翼翼的试探，缓缓伸出手，摊开掌心，递到她面前。
他的手掌宽厚，指节分明，带着常年握枪训练留下的薄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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