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语带嘲讽,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让周围几个人都听得见。
周围的空气瞬间安静下来。
几个刚刚还在跟苏晴谈笑风生的外商和官员,都露出了诧异的表情。
在场的没几个人比苏小姐有钱了吧,这人居然敢这么和别人说话?
一旁深邃的眉眼瞬间冷了下来,周身的气压骤降。
苏晴却只是淡淡地瞥了张公子一眼,语气平静无波。
“张公子,我跟你不熟,请你放尊重些。”
她现在的地位和心境,已经懒得和这种跳梁小丑计较。
在他看来,这张公子跟地上的一只蚂蚁没什么区别。
可她的冷淡,在张公子眼里却成了故作清高。
他最享受的,就是把这些看起来高不可攀的女人拉下神坛。
“尊重?”张公子嗤笑一声,伸出油腻的手,就想去摸苏晴光洁的脸蛋,“你一个乡下来的女人,跟我谈尊重?”
“来,陪本公子喝一杯,喝高兴了,我说不定让我爸高抬贵手,放你们晴天服饰一马,怎么样?”
周围有人发出了低低的惊呼。
在这样盛大的官方晚宴上,如此公然地调戏一位创下历史记录的功勋企业家,这简直是疯了!
苏晴的眼神彻底冷了。
张公子的手僵在离苏晴脸颊一寸之处,再难进分毫。
钻心剧痛迟了半秒才猛地炸开,他整张脸瞬间扭曲,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嚎:“啊——!!”
张志远面无表情,眼神却冷得像淬了冰的刀锋,一字一句,砸在地上都能溅起冰碴:
“谁给你的胆子,用这种脏手碰她?”
“你他妈谁啊!放手!放手!疼死我了!你知道我爸是谁吗?”
“我爸是张德海!我一个电话就能让你在羊城消失!”
张公子疼得涕泪横流,另一只手胡乱挥舞,却连对方的衣角都碰不到。
张志远看都懒得看他一眼,只是从口袋里拿出了自己的手机。
那是一台款式老旧、外壳厚重的军用电话,与这奢华的宴会厅格格不入。
他平静地拨了一个号码,电话几乎是瞬间就接通了。
周围死一般的寂静,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看着这一幕。
他们都想知道,这个敢在广交会庆功宴上,对本地富商之子动手的男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只听张志远对着电话,用一种不带任何感情的语调,平静地说道:
“喂,是我。”
“处理个垃圾。”
五个字,轻飘飘的,却像五座大山,轰然压在宴会厅所有人的心头。
那是一种怎样的气场?
仿佛他口中说的不是一个活生生的人,而真的是一件可以随意丢弃的垃圾。
张公子还在哀嚎,但声音里已经带上了一丝恐惧。
他再蠢也看出来,眼前这个男人绝对不是他能惹得起的人物。
那台黑色的军用电话,还有那种发号施令的口吻,都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威严。
“你……你到底是谁?你敢动我,我爸不会放过你的!”
他色厉内荏地叫嚣着。
张志远挂断电话,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稍微松了松手。
张公子立刻像触电一样抽回自己的手,抱着变形的手腕。
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再上前一步。
整个宴会厅的气氛变得极其诡异。
音乐早已停下,所有宾客都下意识地远离了这片风暴中心,远远地观望着。
苏晴安静地站在张志远身边,轻轻整理了一下被刚才的动静弄乱的裙角。
她脸上没有一丝慌乱,反而有一种全然的信赖和安宁。
不到三分钟。
宴会厅的大门被猛地推开,一行人快步走了进来。
为首的是一个地中海发型、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
他穿着一身笔挺的干部服,脸上带着焦急和惶恐。
“是……是市商业局的章主管!”人群中有人低声惊呼。
这可是主管羊城商业活动的实权人物,也是今晚宴会的主办方领导之一。
章局长身后跟着几个穿着制服的公安。
他们一进来,目光就在场内迅速扫视。
当章局长的目光落在张志远身上时,他脸上的焦急瞬间变成了极致的恭敬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畏惧。
他几乎是小跑着上前,在离张志远还有三步远的地方停下。
微微躬着身子,语气谦卑到了极点:“张营长,您……您怎么在这儿?”
“点小事,怎么还惊动您亲自打电话了?您吩咐一声,我派人来处理就行了!”
张营长?!
这三个字像一颗炸雷,在众人耳边轰然炸响。
在场的商人们或许不清楚,但一些体制内的官员,脸色瞬间就变了。
在羊城这个军区重地,姓张的营长很多。
但能让章局长如此卑躬屈膝,用这种近乎“密话”的军用电话直接调动他的人,只有一个!
那是驻扎在羊城最精锐的特种作战部队的营长,一个背景深不可测,立下过赫赫战功的年轻军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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