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的指尖在玉简裂痕上摩挲,金丹碎后的灵力像群躁动的蜂,撞得经脉隐隐作痛。他突然攥紧拳头,金粉顺着指缝簌簌往下掉——刚才主谋那句“你娘没碎丹才会被我所伤”像根刺,扎得他太阳穴突突直跳。
“发什么呆?”周烈的重剑拍在他背上,震得金粉纷飞,“三长老的灵骨里藏着器脉地图,再不走幽灯会的援军该把这山坳围个水泄不通了。”
林渊抬头时,正撞见阿木举着护心镜照向灵骨。镜光里,骨头表面的纹路正一点点浮起,像条银色的蛇在游走。小胖子抽噎着说:“爷爷说这是‘引路骨’,能找到器脉的避难所。”
“避难所?”周烈突然笑了,一脚踹开块挡路的碎石,“我周烈的字典里就没有‘避难’俩字。要我说,直接按地图摸到幽灯会老巢,把他们炼丹炉全砸了!”
“你那叫莽。”阿木白了他一眼,却将护心镜递向林渊,“镜光能让纹路显形,但得用你的金粉当墨,才能把地图拓下来。”
林渊刚要伸手,掌心的金粉突然剧烈闪烁。山坳外传来阵诡异的笛声,那声音像用骨头摩擦石头,听得人头皮发麻。小胖子突然脸色惨白,往阿木身后缩:“是骨笛!幽灯会的‘搜魂笛’!”
一、笛音噬心
笛声越来越近,林渊感觉识海像被无数根细针穿刺。他猛地咬破舌尖,血腥味让意识清醒了几分,金粉瞬间凝成层薄膜罩住几人识海。“捂住耳朵没用,这笛子直接攻神魂。”他低吼着将金粉往小胖子眉心推,“集中精神想你最在意的东西!”
小胖子愣了愣,突然想起爷爷教他刻阵纹时的样子,掌心的灵骨竟微微发烫。周烈则盯着重剑上的缺口——那是上次帮林渊挡幽灯会偷袭时崩的,此刻缺口处竟泛起红光,将笛音震开寸许。
阿木的护心镜最是古怪,镜面上的火焰纹路旋转起来,把笛音绞成碎片。她突然“咦”了声:“这笛子声……和我爹留下的骨哨有点像。”说着从怀里摸出个白骨哨子,哨口刻着与护心镜相同的纹路。
骨哨刚露面,山坳外的笛声突然变调,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林渊眼睛一亮:“吹它!”
阿木咬着牙将骨哨凑到唇边,哨音算不上悦耳,却像道惊雷劈开笛音的笼罩。山坳外传来声惨叫,笛音戛然而止。周烈趁机重剑出鞘,剑气扫出条通路:“去看看是哪个杂碎在装神弄鬼!”
二、活骨为笛
林渊跟着剑气冲出山坳时,正看见个黑袍人倒在地上抽搐,手里的骨笛滚到脚边。那笛子竟是根完整的臂骨,骨头上密密麻麻刻着噬魂阵,笛孔处还残留着新鲜的血肉。
“是幽灯会的‘吹骨使’。”周烈一脚踩碎骨笛,“据说他们的笛子都是用活人臂骨做的,越新鲜威力越强。”他踢了踢黑袍人,“说!你们主谋是不是还有同伙?”
黑袍人突然诡异地笑起来,喉咙里发出咯咯声,七窍开始渗血。林渊眼疾手快地将金粉塞进他嘴里,却只堵住半句话:“……骨山……丹炉……”
话音未落,黑袍人的身体突然瘪下去,化作滩血水,只留下枚黑色的蛇形令牌。林渊捡起令牌,指尖刚触到表面,令牌突然发烫,浮现出张简略的地图——正中央画着座冒着黑气的山,山脚下标着个丹炉图案。
“骨山?”阿木的护心镜突然亮起,镜中倒映出令牌背面的小字,“我爹的日记里提过,幽灯会在黑骨山有座炼魂炉,专门炼化修士神魂来铸器。”
小胖子突然拽住林渊的袖子,灵骨在他掌心剧烈震动:“爷爷说过,器脉的人要是被抓去炼炉,灵骨会发出悲鸣……刚才笛声响起时,它烫得像要烧起来。”
林渊捏紧令牌,金粉在掌心凝成个丹炉的形状——与令牌上的图案分毫不差。“看来得去趟黑骨山。”他突然看向周烈,“你那重剑的缺口,想不想补上?”
周烈眼睛瞬间亮了:“你有办法?”
“黑骨山要是真有炼魂炉,炉底的‘烬铁’能让你的剑再升个品级。”林渊指尖在令牌上敲了敲,“但风险不小,你可以不去。”
“放你娘的屁!”周烈重剑往地上一顿,“你当我周烈是怕死的人?再说了,”他瞥了眼阿木手里的骨哨,“总得弄明白这哨子和笛子为啥是死对头吧?”
阿木突然笑了,将骨哨抛给林渊:“这哨子你拿着更有用,你的金粉能激活上面的纹路。”她拍了拍小胖子的头,“至于这小家伙……”
“我要去!”小胖子攥紧灵骨,指节发白,“我要给爷爷报仇!”
三、夜探骨山
黑骨山的轮廓在夜色里像头蛰伏的巨兽,山脚下的黑雾浓得化不开。林渊将金粉均匀地抹在三人身上,这是他用碎丹后的灵力特制的“隐息粉”,能暂时屏蔽活人的气息。
“跟着地上的磷火走。”阿木吹了声骨哨,黑雾中立刻亮起串绿光,“我爹说这是‘引路磷’,器脉的人用来标记安全路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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