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门药圃的晨露还挂在青纹草叶上,林渊已经蹲在畦边忙活了半个时辰。吴执事的手令果然管用,看守药圃的内门弟子虽然眼神带着倨傲,却没敢拦他。
“林师弟,这畦紫韵草该除虫了。”一个穿着内门服饰的青年走过来,手里提着个竹篮,里面装着泛着银光的粉末,“用这个,洒匀点,别伤了根。”
林渊接过竹篮,指尖触到冰凉的粉末,鼻尖闻到淡淡的硫磺味——这是低阶驱虫药“银粉散”,对灵草有轻微损伤。他不动声色地问:“师兄,用晨露混合着洒,会不会好点?”
青年愣了下,上下打量他:“你懂这个?”
“家传的一点粗浅法子。”林渊拿起旁边的水瓢,舀了些收集的晨露,把银粉散调成糊状,“这样既能驱虫,又能滋养灵草,就是麻烦点。”
青年眼里的倨傲淡了些:“我叫周明,负责药圃东畦。你这法子要是管用,月底的驱虫任务就交给你了,算你一份功劳。”
林渊心里一动,点头应下。外门弟子想积累功劳,比登天还难,这可是个好机会。
两人正说着,远处传来脚步声,李执事陪着个面白无须的中年修士走过来,正是王长老。王长老的目光扫过药圃,最后落在林渊身上,像毒蛇似的阴冷。
“这就是吴执事推荐的外门弟子?”王长老捻着胡须,语气带着嘲讽,“看着平平无奇,能懂什么药草?”
李执事立刻附和:“长老说的是,我看他就是走了狗屎运,说不定连银粉散都不会用。”
林渊手里的水瓢没停,把调好的药糊均匀地洒在紫韵草根部:“回长老,弟子不敢说懂药草,只是觉得用药得看灵草习性,强行施药,反而伤了根基。”
“哦?”王长老挑眉,“你倒说说,这紫韵草有什么习性?”
“紫韵草喜湿怕涝,晨露属阴,正好契合它的灵气属性。银粉散性烈,直接洒会灼伤口子,用晨露调和,能中和药性。”林渊一边说,一边指给王长老看,“您看这株,叶子边缘发焦,就是上次施药太急了。”
王长老的脸色变了变,他负责药圃的采买,银粉散是他亲戚供应的,比市价贵了三成,至于药性烈,他根本没在意过。
“油嘴滑舌。”王长老冷哼一声,“给你三天时间,把这畦紫韵草打理好,要是出了半点差错,别怪我不客气!”
说完,他甩袖就走,李执事跟在后面,临走时还冲林渊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周明看着他们的背影,低声道:“你小心点,王长老眦睚必报,李执事更是他的狗腿子,肯定会给你使绊子。”
林渊点点头,心里已有了计较。他加快手上的活,眼角却留意着王长老离开的方向——那地方靠近药圃深处的禁地,据说里面种着高阶灵草,除了宗主和几位长老,谁都不能进。
当天夜里,林渊悄悄潜回药圃。他没去东畦,而是绕到禁地附近。月光下,禁地的结界泛着淡金色的光,上面刻着复杂的符文。
“幽灯会要是想偷灵草,肯定会对禁地下手。”林渊摸出怀里的玉简,按照吴执事教的法子,往玉简里注入一丝灵气。玉简上的花纹亮起,投射出一道微弱的光,照在结界上,符文的流转速度明显慢了些。
“果然有问题。”吴执事说过,正常的结界符文流转均匀,绝不会出现滞涩。这禁地的结界,明显被动过手脚。
正观察着,远处传来轻微的脚步声。林渊赶紧躲进旁边的灌木丛,看到两个黑影翻墙进了药圃,直奔禁地而来。
黑影穿着夜行衣,动作迅捷,落在地上悄无声息,明显是内门弟子的身法。他们走到结界前,拿出个黑色的令牌,往结界上一贴,金色的光立刻黯淡下去,露出个仅容一人通过的缺口。
“幽灯会的令牌!”林渊攥紧了拳头,果然是王长老勾结了幽灯会!
两个黑影钻进禁地,很快就扛着个麻袋出来,里面鼓鼓囊囊的,不知道装了什么。他们刚想离开,林渊突然从灌木丛里窜出来,手里的铁条直刺其中一人的后心。
“谁!”黑影反应极快,侧身躲开,铁条擦着他的肋骨划过,带起一串血珠。另一人扔下麻袋,抽出腰间的短刀,劈向林渊面门。
林渊仗着对药圃地形的熟悉,在灵草畦之间躲闪。他故意撞翻旁边的药架,木架倒下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有人!快走!”被刺伤的黑影低喝一声,两人不再恋战,翻墙就跑。
林渊没去追,他打开麻袋一看,里面是十几株五百年份的紫韵草——这可是炼制筑基丹的主药之一!
“王长老这是要断青竹宗的根基啊。”林渊把紫韵草重新装回麻袋,刚想送到吴执事那里,就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是周明带着几个内门弟子来了。
“林师弟?这是怎么回事?”周明看到地上的麻袋,脸色大变。
林渊把刚才的情况一说,周明的脸色变得煞白:“你是说……是内门弟子勾结外人偷灵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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