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攥着那面无字铜镜,骨符印记在手腕上烫得吓人。刚走出蚀骨泉,周烈就踉跄了一下,捂着胳膊嘶嘶吸气——刚才被傀儡抓伤的地方,伤口正泛着黑紫。
“毒素扩散了。”林渊扯开他的袖子,指尖按在伤口边缘,金丹灵力探进去,只觉得像扎进了泥沼,“幽灯会的傀儡毒果然棘手。”
周烈咧嘴笑,疼得声音发颤:“死不了……倒是你,刚才在泉眼边那下,跟换了个人似的。”他指的是林渊激活骨符时,那股连黑雾都能撕碎的狠劲。
林渊没接话,只是从储物袋里摸出颗丹药。这是他用蚀骨泉水和母亲玉坠的灵力炼的,丹丸泛着淡红,还带着泉眼的凉意。“含着。”他塞给周烈,自己则将铜镜凑到眼前。
镜面依旧照不出人影,只那行“青竹宗内,藏着幽灯骨”越发清晰,笔画里渗出细小红光,像在滴血。林渊突然想起母亲玉简里的另一句话:“镜无像,骨有声”,手指无意识地敲了敲镜面。
“咔嗒。”
细微的碎裂声响起,铜镜边缘竟裂开道缝。林渊心头一跳,刚想细看,周烈突然拽住他的胳膊,声音压得极低:“有人!”
两道黑影正从山路拐角绕过来,步伐轻快,腰间挂着青竹宗的腰牌,却在路过他们时,眼神像淬了冰。林渊注意到他们袖口绣着的暗纹——和幽灯会傀儡胸口的纹路一模一样。
“外门弟子林渊?”其中一人开口,语气官腔十足,“执事找你,跟我们走一趟。”
林渊不动声色地将铜镜揣进怀里,骨符印记突然发烫。他瞥了眼周烈,后者正悄悄摸向腰间的锁灵钉。“不知是哪位执事?”林渊故意拖延,指尖在储物袋里摸到了清灵丹炉的炉耳。
“去了就知道。”另一人不耐烦地伸手来抓,动作快得不像普通内门弟子。
就在他指尖碰到林渊胳膊的瞬间,林渊突然侧身,手肘撞向他的肋下,同时喊了声:“动手!”周烈的锁灵钉应声飞出,精准钉在另一人膝盖上。
“点子扎手!”被撞的那人闷哼一声,袖口突然甩出条黑鞭,带着黑雾抽过来。林渊早有准备,清灵丹炉腾空而起,炉口喷出的火焰将黑雾烧得滋滋作响。
“是幽灯会的内门眼线!”周烈踹倒被钉住膝盖的那人,锁灵钉又扎进他的手腕,“这腰牌是伪造的!”
林渊没心思答话。那黑鞭上的毒雾沾了点在裤腿上,布料瞬间就烂出个洞。他突然想起铜镜上的字,心头一沉——青竹宗里的内鬼,比想象中藏得更深。
“走!”林渊拽起周烈,清灵丹炉在身后拖着火焰,逼得追兵不敢靠近。两人往宗门后山跑,那里有片密林,是杂役弟子偷懒的地方,地形复杂,正好藏身。
钻进密林,林渊才发现周烈的脸色越来越差,嘴唇都泛青了。“撑住。”他将仅剩的解毒丹塞进周烈嘴里,自己则爬上棵老槐树,借着树叶掩护观察追兵。
那两人没追进来,只是在林边徘徊,其中一人正对着块黑色令牌说话,令牌上的幽灯图案闪着红光。林渊瞳孔一缩——那是幽灯会主谋的信物,母亲玉简里画过。
“他们在等支援。”林渊跳下树,声音发沉,“我们得去个他们想不到的地方。”
周烈靠在树上喘气:“去哪?藏经阁?炼丹房?”
林渊摇头,指了指密林深处那座废弃的钟楼。“杂役弟子都知道那地方闹鬼,没人敢去。”他记得小时候偷溜进去过,钟楼底下有个暗格,是母亲以前藏东西的地方。
刚摸到钟楼门口,周烈突然僵住,指着林渊身后说不出话。林渊猛地回头,只见那面无字铜镜不知何时掉在了地上,镜面裂开的缝隙里,正渗出浓稠的黑雾,黑雾中隐约有张脸,竟和青竹宗的长老有七分像。
“幽灯骨……原来在这儿。”黑雾里的声音沙哑如破锣,铜镜突然炸裂,碎片飞射开来,其中一块擦过林渊的脸颊,带出一串血珠。
林渊瞬间反应过来,拽着周烈冲进钟楼,反手用丹炉抵住大门。“是魏长老!”他声音都在发颤——那个总对他笑眯眯,还夸他炼丹有天赋的魏长老,居然是幽灯会的人。
周烈靠在墙上,眼前阵阵发黑:“难怪……上次外门考核,他给我的丹药总觉得不对劲……”
林渊没接话,注意力全在那扇摇摇欲坠的门上。门外传来魏长老的声音,温和得像在哄小孩:“渊儿,把铜镜碎片交出来,我饶周烈一命如何?”
林渊握紧拳头,骨符印记在手腕上烧得滚烫。他突然想起母亲的话:“当骨符发烫时,镜碎之处,便是真相大白之时。”他摸出块铜镜碎片,碎片上的红光正与骨符呼应,在地上投射出一幅地图——钟楼地基下,竟藏着条密道,直通宗主的书房。
“周烈,醒醒!”林渊拍着他的脸,“我们找到幽灯会的老巢了!”
周烈猛地睁眼,眼里闪过一丝狠劲:“干他娘的!”
林渊笑了,清灵丹炉在掌心转动,火焰映着他的脸,明明灭灭。“走!”他掀开暗格的盖子,率先跳了下去,骨符的红光在密道里拉出长长的光带,像在为他们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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