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在剧痛中睁开眼时,首先看到的是周烈那张放大的脸,眼眶红得像兔子。
“渊哥!你可醒了!”周烈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灵力探进去的瞬间松了口气,“还好金丹稳了,刚才你浑身冒黑气,我还以为……”
“以为我要爆体而亡?”林渊扯了扯嘴角,想坐起来却被胸口的钝痛按回床榻,“幽灯会的蚀金丹比传闻中更阴毒,竟能顺着玉简裂缝钻进来。”他摸向胸口,那里的玉简碎片还贴着皮肤,裂痕里的黑气已经消失,倒像是被金丹吸收了。
周烈突然压低声音,往门外瞥了眼:“我查到了,给你丹材掺蚀金丹的是外门的赵执事,他今早已经卷铺盖跑路,八成是幽灯会的内应。”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林渊指尖在床沿叩了叩,“他女儿还在青竹宗的药园当学徒,你说他会不会回来?”
周烈眼睛一亮:“我这就去‘看住’那丫头!”
“等等。”林渊叫住他,“别吓着孩子,派人盯着就行。我要的不是他的命,是幽灯会在宗内的布防图。”他顿了顿,摸出那枚裂了缝的玉简,“还有,帮我找块‘凝玉膏’,这玉简……得补补。”
周烈刚走,门外就传来轻叩声。进来的是内门长老的弟子秦风,手里捧着个锦盒:“林师兄,长老听说你醒了,让我把这个送来。”锦盒里躺着枚鸽蛋大的“聚灵珠”,灵力波动温润,正是稳固金丹的好物。
“长老有说什么吗?”林渊接过珠子,指尖刚触到珠面,就觉一股暖流涌进丹田,金丹转动得愈发顺畅。
秦风挠了挠头:“长老就说……‘裂玉未必是坏事’。”
林渊捏着玉简的手猛地一顿。是啊,刚才玉简碎裂时,那股反噬之力虽烈,却也震散了金丹里的蚀毒,甚至让丹体更凝实了些。他翻来覆去看着裂缝,突然发现断口处隐约有字——之前被黑气遮住,竟没注意到。
“多谢。”林渊将聚灵珠收好,“替我谢过长老。”
秦风走后,他立刻取出凝玉膏,小心翼翼地抹在玉简裂缝上。膏体遇灵力即融,顺着纹路渗入,那些隐藏的字迹渐渐清晰:“……幽灯会总坛,在黑风谷地底三层,以百具修士骸骨为基,布‘血煞阵’……”
“百具骸骨?”林渊瞳孔骤缩。青竹宗近十年失踪的弟子,恰好是这个数。
这时,周烈风风火火闯进来,手里攥着张纸条:“渊哥!赵执事有动静了!他传讯给他女儿,说今晚子时在山后门交易,要带她走!”
林渊霍然起身,胸口的疼痛似乎都轻了几分:“交易什么?”
“说是……用幽灯会的布防图换他女儿。”周烈把纸条拍在桌上,“这老东西倒不傻,知道咱们扣着人,不敢耍花样。”
林渊却盯着纸条上的字迹,眉头皱起:“这字迹太工整了,不像是急着跑路的人写的。”他指尖点在“布防图”三个字上,“赵执事只是外门执事,根本接触不到核心布防。这是个圈套。”
“圈套?”周烈急了,“那怎么办?他女儿还在咱们手里呢!”
“照办。”林渊突然笑了,拿起那枚补好的玉简,裂缝处的字迹在灵力催动下闪闪发亮,“但不是去山后门。”
子时,山后门寒风呼啸。赵执事裹着黑袍,不时往四周张望,手里紧紧攥着个油布包。约定的时间过了一炷香,还没人来,他额头开始冒汗,刚想转身,就被身后的声音叫住:“赵执事,急着走?”
林渊从树后走出,周烈带着弟子们立刻围了上来。赵执事脸色一白,把油布包往前一递:“图给你们,放我女儿走!”
“图是假的。”林渊没接,“黑风谷总坛的血煞阵,你这图上根本没提。”
赵执事浑身一震,像是见了鬼:“你怎么知道……”
“猜的。”林渊晃了晃手里的玉简,“但你这图上连巡逻换班的时间都写错了,糊弄谁呢?”他往前走一步,金丹威压散开,“说真的,或许我能保你女儿一命。”
“你?”赵执事嗤笑,“青竹宗的规矩,叛徒的家人……”
“规矩是死的。”林渊打断他,“但幽灯会用你女儿当诱饵,可见根本没把你当回事。你把真情报交出来,我让她去外门药园继续当学徒,只当什么都没发生。”
赵执事盯着他的眼睛,似乎在判断真假。突然,他往旁边一滚,同时甩出三枚毒针!周烈早有准备,挥剑格挡,毒针擦着林渊的脸颊飞过,钉在树上,冒出阵阵黑烟。
“敬酒不吃吃罚酒!”周烈怒喝着追上去。
林渊却没动,他盯着赵执事滚走的方向,那里的地面隐约泛着红光——是血煞阵的气息!他突然明白了,对方的目标不是赵执事,是他!
“周烈,回来!”林渊大喊,同时将玉简抛向空中,裂缝处的字迹化作一道光箭,直刺地面红光最盛处,“破!”
“轰隆!”地面炸开个大洞,露出底下盘根错节的血线,正往黑风谷的方向延伸。赵执事掉在洞里,被血线缠住,发出凄厉的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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