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碾过青竹宗山门前的石桥时,林渊正用布巾擦拭铁条上的血渍。晨光透过车窗落在他脸上,能看到下颌线绷得很紧——怀里的玉简烫得厉害,里面的丹灵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正微微震颤。
“林大哥,你说刘长老会信咱们的话吗?”赵虎攥着砍柴刀,指节发白。他胳膊上的伤刚结痂,绷带还透着点药味,“吴执事毕竟是宗门老人,咱们空口白牙说他是幽灯会的人……”
林渊把铁条别回腰间,声音没什么起伏:“他信不信不重要,重要的是让他知道,幽灯会的爪子已经伸进青竹宗了。”他摸出吴执事自尽时掉落的幽灯令牌碎片,棱角锋利得能割破手指,“这东西就是证据。”
刚到外门弟子院,就见两个熟悉的身影堵在门口——是周明和丹堂的两个学徒,手里还提着个药箱。周明看到林渊,眼睛一亮,快步迎上来:“可算等着你了!刘长老让我来给你看看伤。”
林渊挑眉:“刘长老知道我回来了?”
“昨天赵虎托人送了信,说你在黑风岭遇袭。”周明压低声音,眼神往马车里瞟了瞟,“刘长老特意交代,让我把你直接带去丹堂,说是有要事相商。”他顿了顿,补充道,“王长老的余党被清剿了,但宗门里……不太对劲。”
林渊心里一凛,果然没那么简单。他让赵虎先把马车赶到后山安置,自己则跟着周明往丹堂走。路过内门区域时,发现巡逻的弟子比平时多了一倍,个个神色警惕,腰间的佩剑都出鞘半寸。
“看到没?”周明用胳膊肘碰了碰他,“三天前开始就这样了,说是要严查幽灯会的奸细,可我总觉得……像是在防着什么人。”
丹堂的药味比平时浓了几分,刘长老正坐在堂屋翻药经,看到林渊进来,眼皮都没抬:“黑风岭的事,周明都跟我说了。”他指了指桌上的令牌碎片,“这是吴执事的?”
“是。”林渊把碎片推过去,“他自尽了,但死前说我娘的神魂被幽灯会总坛掳走了,还提到了丹圣婉清。”
刘长老翻书的手猛地一顿,抬头看他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你知道丹圣婉清?”
“玉简里有记载。”林渊没隐瞒,“她说我娘是丹圣后人。”
刘长老沉默了片刻,突然起身关上门,从书架后取出个上了锁的木盒:“既然你知道,那有些事也该告诉你了。”他打开木盒,里面是卷泛黄的卷宗,封皮上写着“丹圣遗录”四个字,“二十年前,你娘确实在丹堂待过,是当时最有天赋的弟子,刘婉清这个名字,还是我给她取的。”
林渊的呼吸顿了顿,原来母亲真的叫婉清。
“后来她突然离开了,说是要去寻一味能治‘灵脉枯竭’的药。”刘长老叹了口气,“我当时以为她只是借口,直到去年王长老案发,才隐约猜到,她恐怕是发现了幽灯会的秘密,才不得不躲起来。”他指着卷宗里的一幅画,“你看这个。”
画上是株从未见过的灵草,叶片呈丹火形状,根部缠绕着锁链状的纹路。林渊瞳孔骤缩——这东西在玉简的传承里见过,叫“锁灵草”,正是炼制破邪丹的主药,也是开启完整传承的钥匙!
“这草……”
“传说只长在幽灯会总坛附近的禁地。”刘长老的眼神凝重起来,“你娘当年就是为了找它,才失踪的。”
林渊的心沉了下去,果然如此。母亲不是躲起来了,是一直在寻找能对抗幽灯会的东西。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一个丹堂学徒慌慌张张跑进来:“长老!不好了!外门弟子院那边打起来了!说是……说是抓到了幽灯会的奸细!”
刘长老脸色一变:“谁带队去的?”
“是……是执法堂的张长老!”
林渊和刘长老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不对劲。执法堂向来不管外门的事,张长老突然插手,分明是来者不善。
赶到外门弟子院时,场面已经乱成一团。赵虎被三个执法弟子按在地上,砍柴刀扔在一旁,嘴角还淌着血。张长老背着手站在旁边,一脸冷笑:“区区外门弟子,竟敢私藏幽灯会的奸细,当真是胆大包天!”
“放开他!”林渊怒喝一声,铁条瞬间出鞘,红光闪过,逼得执法弟子连连后退。他扶起赵虎,检查了下伤势,还好只是皮外伤,“张长老,他是我带回来的人,你凭什么动他?”
张长老斜睨着他:“凭什么?就凭有人看到他昨天在后山埋了个黑箱子,里面装的不是奸细是什么?”他挥了挥手,“给我搜!把那箱子找出来,看他还有什么话说!”
林渊心里咯噔一下,知道是冲母亲的遗体来的。他刚想阻止,就见周明突然绊了执法弟子一脚,压低声音对他说:“刘长老让你带赵虎先走,后山有密道能通到坊市,他会想办法拖延。”
“那你……”
“我是丹堂弟子,他们不敢把我怎么样。”周明冲他使了个眼色,突然大喊,“张长老!我知道那箱子在哪!昨天我看到林渊把它藏在药圃的枯井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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