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之内,气氛凝重而肃穆。
众人归来后,古兰格沉默地心核取出,递给了早已等候在此的辛夷。
辛夷携心核来到控制机枢近旁,并将心核置于机枢之上
辛夷转过身,面向整装待发的众人,神色肃然:“眠龙庭既开,是该启程的时候了。”
她话锋一转,目光扫过几人,“不过在几位出发前,我还有一要事相告。”
阿漂反应极快,立刻联想到之前的讨论:“关于残星会囚禁岁主的事?”
辛夷赞许地点点头:“不错。正如长离所料,残星会的确是借稷廷的研究,将岁主束缚在了休眠地。”
古兰格抱着双臂,靠在岩壁上,声音低沉地接话:“是那个叫溯流仪的装置吧。” 这不是疑问,而是肯定的判断。
“没错,照我们俘虏的造匠交代,残星会先是派遣了一批死卒入侵乘霄山,此举意在一箭双雕。”
她“一来,这伙贼人可以趁机将运行中的「溯流仪」置于眠龙庭;二来,外敌当前,岁主不得不返回乘霄山应对。”
“尽管那批死卒绝不是岁主的对手,但他们的目的本就不是胜利——只需引诱岁主出招,祂的共鸣能力便会与早已布置好的「溯流仪」能量冲撞,反伤自身。”
“还真是准备周全…” 古兰格冷哼一声,“他们知道的远比想象的要多”
阿漂蹙眉提出疑问:“可单凭这个装置,还不足以造成这么大的危害吧?毕竟那是岁主。”
长离思考一番后,沉声回答道:“假如……是经过残星会特殊改制、不计后果强化的「溯流仪」呢?”
辛夷点点头,肯定了长离的猜测:“大量超载的「溯流仪」,被强行激发,发挥出远超自身设计限度的威力,但求一击制敌,或者说……反噬。”
她顿了顿,语气更加沉重,“当然,仅仅这些,还远不足以彻底牵制住岁主。在折伤岁主后,与「溯流仪」一同提前布置好的特制「曜纹」被激活,在眠龙庭内形成了一种极其特殊的禁锢力场。”
“正是这一力场,致使岁主无法借助眠龙庭本身来补充和恢复能量,最终才彻底限制了岁主的行动与对外界的感应。”
今汐恍然,眼中闪过一丝希望:“也就是说,我们要先设法让岁主摆脱这个力场……”
辛夷却摇了摇头,给她泼了一盆冷水:“……此事看似简单,实则不然。”
“虹镇人与岁主朝夕共处,岁主的近况好或不好,虹镇人即便不知全貌,也多少能瞧出些眉目。残星会既然意在岁主,就不可能只觊觎乘霄山这方寸之地。令尹此番来乘霄山,应当不只为解决眼前事吧……”
她向前一步,语气郑重,“我与虹镇人,希望令尹能与我们交个底。”
今汐迎上辛夷的目光,没有丝毫犹豫,坦然道:“好,今汐言无不尽。”
她将在叩天关的发现、关于岁主旧伤加剧的卷宗记载、时空乱流可能波及今州的危机都清晰地告知了辛夷。
辛夷听完,久久不语,脸上写满了沉重。
“岁主竟有伤在身,而且已经严重到了这种地步……旧疾未愈又添新伤,残星会这一计,几乎直击了命门……” 她喃喃道,随即目光复杂地看向今汐,“而令尹你……居然想到了这一步……”
她似乎陷入了回忆,缓缓道:“岁主心意难测,但当年边庭内对此却也多有猜测。”
“不然,我实在想不通,岁主为何要煞费苦心将你从乘霄山带回边庭抚养。现在想来,祂之所以选定你为继承人,正是为了有朝一日能补全时序之法,保今州文明存续。”
她叹了口气,“只是我没想到……你竟愿遵从那则预言,走到如此极端的一步……”
今汐的眼神有些迷离,轻声道:“我与岁主第一次见面,应当就是在乘霄山吧。可惜我那时太小了……什么也记不得,甚至连乘霄山的模样都忘记了。”
“但我这次来乘霄山,却觉得周围的一切都那么熟悉。好像被埋藏在记忆深处的回忆,一下子涌了上来。”
她看向辛夷,目光清澈而真诚:“辛夷大人,自我诞生之时,我就与岁主命蒂相连。但我的选择,却并不是出于‘岁主共鸣者’这个身份。”
“……那是出于汐的心愿,是出于那个看到乘霄山的雪落到脸颊上,就会开心得合不拢嘴的小孩子的内心。”
“我这粒‘诞生’在乘霄山的小小种子,飘洋过海随风去到了今州各处,如今,又回到了起点。是时候让这粒种子生根发芽了……”
辛夷凝视着她,仿佛透过她坚毅的外表,看到了那个曾经在雪中欢笑的小小女孩。
良久,她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仿佛放下了某种重担:“罢了。”
“无论最后是何种结果,你又做何抉择,我需要你明白,虹镇还有虹镇的百姓,始终与你站在一起。”
她的目光望向密室之外,仿佛穿透岩壁,看到了那片被云雾笼罩的山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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