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根本算不上战斗,而是一场彻头彻尾、单方面的血腥屠杀。
阿漂和长离站在后方,不由自主地倒吸了一口凉气。
古兰格的身影在残星会成员中间穿梭,如同死神挥舞着祂的镰刀。
他手中的锯肉刀不再是武器,更像是他延伸出去的、用于执行残酷刑罚的刑具。
每一次挥动,都并非追求最高效的致命一击,而是带着一种近乎凌迟般的残忍与精准。
锯齿状的刀锋撕裂空气,带着令人牙酸的摩擦声,轻易地切开厚重的衣物与血肉,深深地嵌入骨骼。
不是简单的斩首或刺穿,而是刻意地、反复地划过敌人的躯干、四肢,留下深可见骨、甚至直接斩断肢体的恐怖创伤。
鲜血如同泼墨般疯狂喷洒,将周围洁白的雪地染成一片刺目的猩红。
偶尔有几个被狂热或恐惧冲昏头脑、不知死活冲上来的杂兵,试图以命相搏。
然而他们甚至无法靠近古兰格周身三尺,便被那覆盖着血焰的兽爪般右手精准地抓住、贯穿!
伴随着令人头皮炸裂的血肉撕裂声,温热的、尚在搏动的内脏被硬生生地从胸腔或腹腔中掏出、扯碎,随意地丢弃在冰冷的雪地上,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血腥气与热气。
整个过程,不过短短数个呼吸之间。
当最后一名残星会成员带着无尽的恐惧与难以置信的表情,被锯肉刀从中斜劈成两半,内脏与鲜血泼洒一地时,喧嚣戛然而止。
一切重归寂静,只剩下一种令人窒息的、浓郁到化不开的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
原本静谧的山谷入口,此刻已化为人间炼狱。
残肢断臂四处散落,扭曲的尸体以各种不可思议的姿态倒在血泊之中,破碎的内脏和骨茬暴露在冰冷的空气里,尚未完全凝固的鲜血还在汩汩流淌,汇聚成一小洼一小洼的血潭。
洁白的积雪被践踏、污染,呈现出一种绝望而肮脏的暗红色。
血焰再次自古兰格周身燃起,如同拥有净化和吞噬之能的业火,温柔却又无情地舔舐过地面上所有的尸骸、残肢与血迹。
火焰所过之处,一切血肉与罪恶的痕迹都被迅速焚烧、吞噬、湮灭,最终只留下一片被高温灼烧过的、异常“干净”的空地,仿佛刚才那场惨烈的屠杀从未发生过。
唯有他手中那柄锯肉刀的锯齿缝隙间,仍有粘稠的、暗红色的血液在缓缓汇聚,最终承受不住重力,滴落在地,发出“嘀嗒”一声轻响,在这片死寂中显得格外清晰。
古兰格站在原地,微微垂着头,胸口有些起伏,传来略显沉重的呼吸声。
血色的眼眸中,之前的暴怒与冰冷似乎随着这场杀戮宣泄出去了一些,但沉淀下来的,是更深的、化不开的疲惫与某种坚硬的决心。
他手一松,那柄饮饱了鲜血的锯肉刀便化作一团跃动的血焰,收缩消散在他掌心,仿佛从未出现。
他转过身,看向身后脸色都有些发白、尚未完全从这场视觉与心灵的冲击中回过神来的阿漂和长离,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淡漠,却依旧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
“好了,” 他说道,目光扫过两人
“继续向前吧。”
……
顺利穿过时间乱流之后。
阿漂凝视自己纤尘不染的手掌,轻声低语:“时流果然伤不到我……”
古兰格看向长离:“这就是你说的乘霄山时流?”
长离将护符按在胸前
“不,原先乘霄山的时流只是比山外来得缓慢。对于进入乘霄山的人来说,只要不离开结界,山内的时流就是无害的。”
“而现在,你我眼前的时流已然失控,成了时间乱流……平缓的时流变得混乱、湍急,某些区域的时间处在完全停滞的状态,而另外一些区域的时间则以异乎寻常的速度或前进、或倒退着。”
当阿漂伸手想触碰一片悬停的雪花时,古兰格用刀柄格开了她的手。
“不要随意碰这里的东西。”
长离闭眼深吸一口气:“此时离开乘霄山,寿命代偿极不可控,朝青丝、暮白首甚至算得上是恩赐。只要自身不能免除时流的影响,一旦踏出乘霄山,极可能立刻化为枯骨。”
“诚然,更不幸的还要属这些在乱流爆发时不慎被卷入其中的生灵……神形皆被错乱的时间撕扯着,我无法想象它们的痛苦……”
“……正如我此前的猜测,残星会已经得手,他们对岁主的囚禁让乘霄山的时流失去了约束。我还曾怀有一丝侥幸,也许自己的推论是错的……终端果真无法使用,联系不上今汐。时流紊乱之地,难以正常通讯。”
古兰格捏碎腰间一颗正在逆生长的碎石:“那今汐的情况已经刻不容缓了。”
长离望向虹镇方向:“是的,这般形势下,不仅仅是今汐,原本的乘霄山乡民也同样凶多吉少……好了,我们尽快赶往虹镇吧。那里是乘霄山的腹地,也是乘霄山乡民的聚居地,今汐来找岁主,路线上避不开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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