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呈没有察觉到身边的人除了伊特妮缇都不再动弹,说夸张一些,他甚至没有第一时间察觉到周围的巨大变故。
若不是莫妮卡也被吓了一跳,他大概还沉浸在那愤怒之中。
“勇者大人?”伊特妮缇轻轻触碰董呈 试图呼唤他,直到董呈看向她,她才稍稍松了口气。
“发生什么了?”后知后觉的董呈小声地问伊特妮缇,“是台上那家伙搞的鬼么?”
分了神的莫妮卡第一时间看向了董呈的方向,他似乎正在与身边的人交谈……看样子不可能是他做了这一切。
「你做的已经足够了,莫妮卡。」
「记录者」出现在台上,站在莫妮卡的身后,而一旁的伊洛格蕊对着董呈大喊:“董呈!小心这家伙……”
董呈与伊特妮缇缇霍然转头,看向石柱旁。只见一个身形高挑、身着纯白长袍的酷似成年版伊洛格蕊的银灰长发女子不知何时出现在那里,站在莫妮卡身后。
她那双本该是浅蓝色的瞳孔,此刻竟散发着令人不安的金色光泽。而在她身侧,另一个娇小的、董呈所熟悉的伊洛格蕊像被无形的绳索束缚,僵立原地,只有嘴唇还能艰难地翕动。
董呈一直以来的疑惑与担忧似乎得到了解答,自己熟悉的那个伊洛格蕊或许在罗布伊拉时就被掉包了。
董呈心念一动,试图从空间戒指中取出武器,却发现戒指毫无反应,彻底失效,成了个没啥用的铁环。
不仅如此,他敏锐地感知到,周围的魔力正被急速抽离,形成了一片真空地带,无法从外界补充分毫。好消息是,体内残存的魔力尚能运转,魔法似乎还能施展,但这也意味着魔力用一点少一点。
伊特妮缇已经挡在了董呈身前,眼神坚定地盯着台上的几人看着。
“勇者大人,正面交给我。”她小声地说着,确保不会被台上的人听到。
董呈没有说话,而是迅速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某种灰白色的东西似乎已经包围了整片区域,而且自己这边除了伊特妮缇和自己外其他人似乎被暂停了,董呈甚至能看到莉莉丝的发丝依旧飘在半空中。
「时间」。肯定是某种针对「时间」的能力,是伊特妮缇的「永恒」权柄使她和自己免疫了针对「时间」的影响么?可莉莉丝与芙莉菈应该也有「永恒」庇护才对,除非是刻意为之。
董呈思考之际,忽然注意到周围的灰白之中忽然出现了一个逐渐变大的黑点。
灰白色已经蔓延到董呈的脚下,取代了原本的地面,回过神时,多余的的人、物都已经消失不见,自己的身边只剩下了伊特妮缇。
四周的灰白并不是屏障,而是某种「空间」……失去了具体参照物,董呈甚至无法分辨自己究竟是站着还是在飘着。
“还需要我做什么吗?”莫妮卡声音微微颤抖着。
「当然,他还没触碰门。」
这句话不止是说给莫妮卡听的,更是说给董呈听的。
“千万别……”伊洛格蕊大喊着。
「董呈,你是个聪明人,我希望你乖乖配合。」
“哦?”董呈的情不自禁地看着那个逐渐放大的黑点,“为什么非得是我,而且为什么非要绕这么一大圈?”
「时间有限。」
「记录者」并不回答董呈的问题,而是下达了最后通牒。
“勇者大人……”伊特妮缇看向了董呈,她正在等待董呈的命令,只要他一声令下,她绝对会义无反顾地冲上前去,无论对手是谁。
“如果我拒绝呢。”董呈看得出,那个大伊洛格蕊因为某种原因无法直接动手,不然她完全没必要等到现在。
「记录者」沉默了,而莫妮卡立刻就懂了她的意思。
于是她开始哼唱起某种歌谣,某种无论用任何乐器、任何形式都不可能被演奏出来的“歌谣”。
她的“本体”从不是某个具体的乐器,或者乐谱,而是某种抽象到她自己也无法具体表述的存在……
于是,那毫无乐理可言,没有任何实质意义的“歌谣”再次从莫妮卡口中响起。这一次,歌词化作恶毒的嘲讽,直接撬动董呈心中因妹妹之死而深埋的「愤怒」。
同时,那迫近的黑暗巨兽所散发的「恐惧」也被这歌声放大。
无名怒火与冰冷恐惧交织在一起,一个强烈的念头蛮横地涌入董呈脑海:“去碰那个石柱……必须这么做……才能平息这一切……”
董呈额头青筋暴起。他清晰地知道这念头是外来的植入,但他的身体却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系统的联系被彻底切断,他如同孤舟置身于狂暴的情绪海洋。伊特妮缇缇的防护似乎对这种直接作用于精神层面的攻击效果有限。
伊特妮缇缇看到董呈的状态,心知不能再等。她体内魔力瞬间爆发,虽不擅长空间魔法,但她有她的方法。确定脚下脚下虚无的灰白之地能借力后,她身形化作一道蓝色流光,直射台上的莫妮卡!
然而,就在她即将触碰到目标的刹那,她与莫妮卡之间的空间被无形地拉伸、扭曲。看似近在咫尺,实则遥不可及。她的全力一击落空了,身形被一股柔和却无法抗拒的力量推回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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