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靖王府门前缓缓停下。
苏洛洛扶着萧墨尘的小手,走下马车,抬头看了一眼那块“靖王府”的烫金牌匾。
这里是她的家,却也藏着不知多少双眼睛。
她深吸一口气,将脑中那些纷乱的思绪压下,重新换上那副柔弱无依的模样。
【演技大师】技能就像是焊在了她的灵魂里,只要她心念一动,最恰当的情绪便会自然而然地浮现。
刚踏入垂花门,便有眼尖的下人迎了上来,恭敬地行礼:“王妃娘娘,您回来了。王爷正在书房等您。”
“等我?”苏洛洛心中一动。
果然,萧珏已经回来了。
她牵着萧墨尘,步履款款地朝着书房的方向走去。
萧墨尘的小手在她掌心轻轻捏了捏,无声地传递着鼓励。
苏洛洛的心安定下来。
对,演戏。
她今天就要当一个合格的演员。
还未走近书房,就感觉一股迫人的气势从里面弥漫开来。
萧珏回来了,而且心情似乎不怎么好。
守在门口的侍卫见到苏洛洛,躬身行礼,默默地推开了厚重的房门。
书房内,光线有些昏暗。
萧珏一身玄色锦袍,负手立在窗前,高大的背影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凛冽。
听到动静,他缓缓转过身来。
那张俊美无俦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但周身的气压却低得吓人。
“回来了?”他开口,两个字说得平平淡淡。
“嗯。”苏洛洛低低应了一声,牵着萧墨尘走进去。
萧珏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微微一顿。
“怎么了?”他察觉到了不对劲,“在寺中……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来了。
苏洛洛心脏轻轻一跳,【演技大师】技能瞬间启动。
她没有立刻回答,只是睫毛轻轻颤了颤,像是受惊的蝶翼。
然后,她慢慢抬起头,看向萧珏。
那双清澈的杏眼里,水光一闪而过,眼眶迅速地泛起了一圈惹人怜惜的红。
她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又硬生生咽了回去,最终只是化作一声极轻极浅的叹息,带着无限的委屈和隐忍。
一个字都没说,一个动作都没做,却将一个受了天大委屈又不敢言说,只能自己默默承受的怨妇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萧珏的心猛地一揪。
他几步跨到苏洛洛面前,身上的寒气几乎要凝成实质:“说,到底怎么了?”
苏洛洛被他这副模样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将萧墨尘往自己身后拉了拉。
这个动作,更是火上浇油。
“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萧珏的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压抑的怒火。
苏洛洛这才像是反应过来,连忙摇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没……没什么,王爷多心了。”
她越是这么说,萧珏就越是肯定有事。
“苏洛洛!”他几乎是咬着牙念出她的名字,“本王再问你一次,到底发生了什么?”
苏洛洛垂下眼帘,纤长的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衣袖,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她沉默了片刻,才用一种细若蚊蚋的声音,断断续续地开了口。
“也……也没什么大事。”
“就是回来的路上,偶遇了……偶遇了裴相的马车。”
裴书远?
萧珏的怒火瞬间找到了宣泄口,周身杀气四溢。
“他与王爷是同僚,妾身自然要下车见礼。”
“裴相……裴相他……”
苏洛洛说到这里,又停住了,像是难以启齿。
“他怎么了?”萧珏追问,声音已经冷得能掉下冰渣。
“他……他与妾身说了一些话。”苏洛洛的头埋得更低了,“言语之间,多是……多是‘同情’妾身,说妾身……说妾身如今的境地,令人惋惜。”
她抬起脸,眼中的泪水终于控制不住,顺着脸颊滑落,却又被她倔强地用手背抹去。
“他说……王爷您心中另有所爱,妾身这个王妃之位,坐得名不正言不顺,实在是……委屈了。”
“妾身听着,只觉得……无地自容。”
轰!
一股狂暴的杀气,从萧珏身上轰然炸开!
书房里的温度骤然下降,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裴书远,他敢!”
萧珏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血腥的煞气。
他竟敢当着洛洛的面,说这些话来羞辱她!
羞辱她,就是羞辱他靖王府!
“来人!”萧珏怒喝一声。
门外的侍卫立刻推门而入,单膝跪地:“王爷!”
“备马!再去点一队亲卫!”萧珏的眼中满是暴戾,“本王今日,便要去拆了裴书远的相府!”
他倒要看看,他裴书远有几条命,敢来触他的逆鳞!
“王爷!”
苏洛洛大惊失色,连忙一把冲上去,死死地拉住了他的手臂。
这可跟剧本上写的不一样啊!
儿子只是让她告状,没让她把老公变成拆迁队队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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