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昭刚刚射落一只肥硕的羚羊,正享受着周围随从的吹捧和艳羡,心情好得快要飞起来。他正准备下令将这只寓意着祥瑞的猎物献给大夏皇帝,就看到一群禁卫军气势汹汹地朝着他的方向冲了过来。
他心里一咯噔,还没反应过来,禁卫军已经将他和他的人团团围住,冰冷的刀尖直指着他们。
“你们这是做什么?瞎了你们的狗眼!本王子也是你们能围的?”赫连昭勃然大怒,手中的马鞭“啪”地一声抽在地上。
禁卫军统领面无表情,亮出手中的令牌和那支黑紫色的毒箭,声音穿透全场:“奉陛下口谕,北狄王子赫连昭随从行刺王妃,人证物证俱在。拿下!”
赫连昭整个人都懵了。
行刺王妃?
他的随从?
这怎么可能!
他带来的这些人,都是精挑细选的勇士,是来展现北狄实力的,不是来惹是生非的!
“冤枉!陛下!这绝对是冤枉!”赫连昭顾不上王子的仪态,翻身下马,朝着观景台的方向大声疾呼,“我北狄与大夏素来交好,我怎么可能做出此等蠢事!这其中必有误会!”
然而,没人理会他的辩解。
射手是他的随从,箭上的毒是北狄特产,这两样铁一般的事实,足以将他钉死在罪人的位置上。
观景台上,萧珏冷眼看着这一幕闹剧,护着苏洛洛母子的手臂没有丝毫放松。他俯身在苏洛洛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带墨尘回帐篷,这里交给我。”
苏洛洛点了点头,她知道这种皇家秘辛、朝堂争斗,不是她能插手的。她抱着怀中安然无恙的儿子,在萧珏的护卫下,悄然离开了这片混乱之地。
而萧珏,在确认妻儿安全离开后,周身的气场瞬间变得凌厉迫人。
他一步步走向那个已经被控制住、瑟瑟发抖的赫连昭。
“王爷,此事与我无关,真的与我无关!”赫连昭看着步步紧逼的萧珏,竟感到了一股发自灵魂的战栗。
萧珏根本没看他,而是对禁卫军统领下令:“将所有相关人等,全部带回王府大牢,本王要亲自审问。”
他的命令简洁而果断,带着不容置喙的威严。
王府大牢。
这里比皇宫的天牢更加阴森恐怖,据说,没有一个罪人能在这里撑过三个时辰。
那个负责给弓箭手传递信号的中间人,只是被带进来看了一圈墙上挂着的、还沾着暗红血迹的刑具,就已经吓得屁滚尿流,魂不附体。
萧珏甚至还没坐稳,那人就竹筒倒豆子一般,将所有事情都招了。
“是……是穆侧妃!是穆侧妃身边的张嬷嬷找到了小人,给了小人五百两银子,让小人……让小人配合那位射手……”
他一边磕头,一边涕泪横流地哭喊:“王爷饶命!王爷饶命啊!小人只是一时财迷心窍,小人什么都不知道啊!”
顺着这条线索,那个替穆倾颜采买毒药、伪装成北狄蛇毒“乌夜啼”的仆人,以及负责联络的张嬷嬷,被一一揪了出来。
证据链,以极快的速度变得完整而清晰。
所有线索,最终都指向了一个人。
穆倾颜。
当萧珏带着一身尚未散去的血腥气和煞气,踹开揽月轩大门的时候,穆倾颜正焦躁不安地在房中踱步。
她派出去打探消息的人,一个都还没回来。
猎场上发生的一切,就像一个荒诞的噩梦,让她到现在还心神不宁。
“砰!”
大门被巨力踹开,重重地撞在墙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穆倾颜吓得一个激灵,猛地回头,便看到了那个她爱慕了多年,此刻却如同地狱修罗般的男人。
“王……王爷?”她声音发颤,脸上血色尽失。
萧珏一步步走进房间,他身后的亲卫将揽月轩所有的下人都控制了起来,院子里响起一片哭喊求饶之声。
“穆倾颜。”
萧珏念着她的名字,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他将一份份沾着血的供词,狠狠地摔在穆倾颜的脸上。
“你好大的胆子!”
纸张划过脸颊,带来轻微的刺痛,可穆倾颜却感觉像是被烙铁烫过一样。她看着散落一地的供词,上面一个个鲜红的手印刺痛了她的眼睛。
完了。
一切都完了。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晃了晃,几乎站立不稳。
“不!不是我!王爷,你听我解释!是她!是苏洛洛那个贱人陷害我!”穆倾颜疯了一样扑上去,想要抓住萧珏的衣袖,却被他嫌恶地一脚踢开。
她狼狈地摔在地上,发髻散乱,钗环落了一地。
“陷害?”萧珏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底没有一丝温度,“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狡辩?”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穆倾颜疯狂地摇头,眼泪汹涌而出,“王爷,你看清楚,我是倾颜啊!我是陪了你这么多年的倾颜!你怎么能为了一个刚进府的贱人,如此对我?”
她试图用往日的情分唤醒男人的怜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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