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
震耳的锣鸣撕裂空气,裁判官扯着嗓子吼出最后一句话,像是见了鬼一样抱着锣锤连滚带爬地逃向场边!
“第三场,兵器对决!生死勿论!”
演武场中央,只剩下赫连昭和萧珏。
死寂。
赫连昭死死盯着萧珏,那双眼珠子像是要从血肉模糊的眼眶里爆裂开来!前两场的奇耻大辱,已经化作跗骨之蛆,啃噬着他每一寸神经!
他要赢!不!他要萧珏死!他要将那张冰块脸踩进脚下的泥土里,碾成肉泥!
“锵——”
他从腰间拔出那把陪伴他十年的“贪狼”弯刀。刀身乌黑,刃口却泛着诡异的血光,仿佛刚饮过血。
“萧珏,亮出你的兵器!受死!”赫连昭的声音嘶哑得如同破烂的风箱,每个字都带着血腥味。
萧珏动都未动,单手提着那杆银枪,枪尖斜指地面,风吹起他玄色的衣袍,整个人如一尊没有感情的杀神。
“对付你,”萧珏眼皮都懒得抬一下,语气比腊月的寒风还冷,“这杆枪,够了。”
轰!
这句话,比一百个耳光抽在赫-连昭脸上还让他癫狂!
“你找死!!!”
赫连昭一声野兽般的咆哮,脚下轰然发力,整个人如炮弹般射出!他像一头发了疯的公牛,卷起漫天尘土,手中弯刀划出一道夺命的弧线,直取萧珏的咽喉!
含恨一击,势要见血!
看台上,苏洛洛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手里的瓜子被她捏得粉碎。
“儿子,你爹……行不行啊?那蛮子疯了!”
萧墨尘却连头都没抬,正慢条斯理地将一个空空如也的小布袋塞进袖口。他花光了刚才赢来的三百生存点,兑换了一张【终极油腻手汗贴】。
这玩意儿无色无味,一旦发动,能让人的手心瞬间分泌出比猪油还滑腻的汗液,神仙都握不住刀!
“娘亲别怕,”萧墨-尘抬起头,露出一个天使般纯良的微笑,“赫连叔叔这是在表演最后的疯狂。看着就行。”
电光火石间!
刀锋已至萧珏颈前!
萧珏脚下未动分毫,身体却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向后一仰,森冷的刀锋几乎是贴着他的鼻尖削过!
好险!
不!不是险!是羞辱!
赫连昭一刀落空,气血攻心,但他毕竟是身经百战的狼王,借着旋转之势,手腕一翻,反手一记横扫,刀锋直切萧珏双腿!
这招“回首望月”阴毒狠辣,换做旁人,此刻已被腰斩!
萧珏终于动了。
他眼中闪过一抹极致的轻蔑,长枪猛地往地上一顿!
“铛!”
枪杆如山,稳稳架住了这夺命的一刀!火星爆射!
恐怖的巨力顺着刀身反震回来,赫连昭只觉得整条手臂都麻了,虎口瞬间撕裂,鲜血直流!
可他已经疯了!
“再来!”
赫连昭双目赤红,不顾手臂的剧痛,双手紧握刀柄,将弯刀高高举过头顶!“力劈华山”!他将全身的力气、所有的尊严、毕生的屈辱,全都灌注进了这一刀!
他要将萧珏连人带枪,一同劈成两半!
就在这时,他感觉到了不对劲。
手心……怎么这么多汗?
黏糊糊、滑溜溜的,像是抓了一把千年泥鳅,那专门防滑的鲛鱼皮刀柄,此刻却跟抹了油一样,让他心里一阵发慌。
错觉!一定是杀红了眼的错觉!
“给本王——死!!!”
赫连昭将所有杂念抛诸脑后,目眦欲裂,腰腹合一,双臂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狠狠地——劈了下去!
就是现在!
萧珏眼中寒芒一闪,不退反进!他没有蠢到去硬接这搏命一击,而是长枪一抖,枪尖如灵蛇出洞,以一个刁钻到极致的角度,精准无比地点在了赫连昭的刀镡之上!
“铛!!!”
一声刺穿耳膜的金铁炸响!
一股远超之前的恐怖反震力,如同决堤的洪水,顺着刀身疯狂倒灌!
换做平时,赫连昭就算手骨震碎,也能死死握住自己的刀。
可现在……
他那满是诡异油汗的手心,根本承受不住这股力量!
刀柄在他掌中疯狂跳动、挣扎,像一条活过来的毒蛇!
“呲溜——”
一声让他灵魂都为之冻结的滑脱声响起!
赫连昭只觉得手里猛地一空!
在全场数千双瞪得滚圆的眼珠子注视下,那把伴随赫连昭十年,饮血无数,号称“草原第一刀”的贪狼弯刀……
脱手了!
它在空中划出一道璀璨而又完美的抛物线,像一只离弦的箭,不,像一颗冲天的星!
在万丈金光下,那把弯刀翻滚着,呼啸着,带着主人所有的希望和绝望,越过萧珏的头顶,越过那吓傻的裁判官,越过一排排目瞪口呆的禁军侍卫……
最终。
“噗——笃!”
一声沉闷又响亮的入木声!
那把刀,带着赫连昭最后的尊严,极其精准、毫不留情地……插在了演武场中央那根高达三丈的大胤龙旗旗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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